“本座是何人你无需知晓。你只需知道,大明尊教的手,伸得太长了。”
“今日擒你,只是开始。回去告诉许开山,草原西域,本座暂时无暇顾及,但他若再敢將手伸入中原,伸到我天道盟的地盘……本座不介意亲自走一趟塞外,將尔等信奉的所谓『明尊,连同你们这些藏头露尾的魑魅魍魎,一併从这世间……抹去。”
话音落下,一股无形无质,却仿佛能冻结灵魂、压垮意志的冰冷杀意,如同潮水般涌向羊漠!
羊漠只觉眼前一黑,仿佛看到了无边血海、尸山骨海,看到了光明寂灭、圣教倾颓的恐怖景象!苦修多年的精神意志在这股浩瀚杀意面前,如同纸糊的堡垒,瞬间土崩瓦解!
“噗——!”
羊漠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不是身体受伤,而是心神被夺,意志崩溃所致。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彻底瘫软在地,眼神涣散,显然精神已遭受重创。
易华伟收回目光,那凛冽的杀意瞬间消散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看向祝玉妍和闻采婷:
“此人已废,其心神被夺,日后难有寸进,且留他一条性命,废去武功,交由『暗影看管,或可拷问出更多关於大明尊教与突厥勾结的细节……,留个活口传话即可。”
“至於这叱吉设和晁公错……”
易华伟的目光转向另外两人。
叱吉设虽然被擒,依旧桀驁不驯,恶狠狠地瞪著易华伟,而晁公错则依旧浑浑噩噩。
“这叱吉设严加看押,元旦之日与赵德言一同祭天。至於这倭国间谍……”
易华伟看著如同烂泥般的晁公错,眼神中没有丝毫波动:
“废其武功,挑断手筋脚筋,与羊漠一同交由『暗影处置,务必將其所知关於东瀛『七杀流及其在中原的潜伏网络,全部挖出来。”
“是!盟主!”
祝玉妍与闻采婷、旦梅齐声领命。
易华伟微微頷首,重新走回主位坐下,目光再次投向军事舆图。
大殿內的眾人看著易华伟轻描淡写间便处置了这三个重要俘虏,尤其是点破羊漠身份、震慑其心神的雷霆手段,心中对盟主的敬畏更深几分。
……………
时值元旦,新岁之始。
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垂,凛冽的北风卷过街道,带著刺骨的寒意,却吹不散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也吹不冷百姓眼中那混合著愤恨的灼热目光。
广场正中央行刑台上跪伏的身影变成了两个。
左侧是早已被折磨得形销骨立的赵德言,穿著一身骯脏的白布囚衣,上面用硃砂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罪状。头髮如同枯白的乱草,头颅低垂,让人看不清表情。
右侧则是突厥始毕可汗之弟,王帐护卫长叱吉设。虽被玄铁锁链牢牢捆缚,封住周身大穴被迫跪在台上,但那双眼睛却依旧凶狠地扫视著台下的人群,似乎还想维持最后的体面。
行刑台四周,林立著两排玄甲士兵,手持长戟,背负强弩。更有数十名黑衣执法队员手持狭长弯刀,在人群外围巡视。
广场周围的高处与一些临街建筑的屋顶都隱约可见天道盟弓弩手的身影,戒备之森严,堪称水泄不通。
身著笔挺玄色將袍,外罩暗红披风的苏定方立於行刑台侧前方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身后矗立著两名手持令旗的传令兵,以及一队精锐的亲卫。
“呜呜~~~”
辰时正刻,一声低沉雄浑的號角声划破襄阳城的天空,原本喧闹的广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监刑台上。
苏定方踏前一步,目光扫过台下鸦雀无声的万千百姓,隨后展开手中一卷明黄色的帛书,运足中气,声音如同金铁交鸣,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
“天道盟告天下万民书!”
“今有逆贼二,罪孽滔天,人神共愤,天地不容!”
“其一,赵德言!”
“罪一,背祖忘宗!尔本汉家子民,却认贼作父,投靠突厥,甘为頡利爪牙,官拜国师,引狼入室,罪无可赦!”
“罪二,助紂为虐!屡献毒计,唆使突厥寇边,屠戮我大汉子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手上沾满同胞鲜血,累累白骨,皆是尔之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