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排行周排行月排行日推荐周推荐月推荐

笔下小说>拥兵百万什么意思>第109章 柔情不过燕王妃

第109章 柔情不过燕王妃(第1页)

那两名戴着恶鬼面具的甲士,铁钳手扣住了张显的胳膊,就要将他像拖死狗一样拖出去。张显那张老脸惨白如纸,却闭上了眼睛,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满朝文武,噤若寒蝉,连呼吸声都刻意压抑到最低。他们眼睁睁看着,却无一人敢出声求情。就在这时。“陛下!”一声尖利而仓皇的通报声,从殿外传来,硬生生撕裂了这片死寂。一名内侍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因为太过惊慌,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慌什么!”朱栢眉头一皱,声音里满是不悦。他最讨厌计划被人打乱。那内侍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地禀报道:“启……启禀陛下!殿外……殿外燕王妃……燕王妃徐妙云求见!”徐妙云。这三个字像一道无形的惊雷,在朱栢的脑海中轰然炸响。他那身披金甲、稳如泰山的身体,竟控制不住地微微一晃。手中紧握的龙椅扶手,发出“咯吱”一声轻响,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十年前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用冰冷和杀戮筑起的心防。那是在应天府西郊的一处梅园。他还是那个不受父皇待见、只能韬光养晦的湘王。而她,已是风华正茂的燕王妃。她一袭红衣,立于万千白梅之间,人比花娇,顾盼生辉。仅仅是一个回眸,便让他记了整整十年。只可惜,相见恨晚。她早已是他四哥的妻。那份不该有的悸动,被他死死地压在心底最深处,用十年的隐忍和筹谋,浇筑成了一座冰冷的坟墓。他以为自己早已心如铁石,却没想到,仅仅是听到她的名字,那座坟墓便瞬间崩塌。大殿之上的百官,敏锐地察觉到了龙椅上那位新主人的瞬间失态。他们一个个把头埋得更低了,心中充满了惊疑与不解。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这位杀神楚王,有如此反应?“让她进来。”朱栢的声音再次响起,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藏着不易察觉的沙哑。那两名甲士也停下了动作,架着张显,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随着内侍的唱喏,一道身影缓缓步入奉天殿。她身着一袭素雅的月白色宫装,裙摆上绣着淡青色的云纹,随着她的走动,如同云海在脚下流动。头上没有过多的珠翠,只一支简单的碧玉簪,将如云的秀发绾起。她的面容,比十年前更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却丝毫未减当年的绝色。眉眼间带着与生俱来的从容与端庄,这殿内的血腥与杀气,于她而言,不过是清风拂面。她一步步走来,无视了跪满一地的文武百官,无视了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朱元璋和朱允炆,她的目光,从始至终,只落在那龙椅之上的男人身上。四目相对。时光在这一刻停滞。徐妙云的唇边,漾开一抹极淡的笑意,那笑容,能融化世间最坚硬的寒冰。“十二弟,”她的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却又带着暖意,“十年不见,你还是没怎么变,还是这么英俊。”轰!这一声“十二弟”,让满朝文可炸开了锅。他们惊恐地抬起头,又迅速地低下。这女人是谁?竟敢如此称呼这位新君?她不要命了吗?而被她称为“十二弟”的朱栢,心头又是一颤。这世上,敢这么叫他,能这么叫他的人,不多了。他强压下心头的波澜,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见过四嫂。嫂子……你怎么来了?”他用了“四嫂”这个称呼,在提醒她,也是在提醒自己。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始终横亘在两人之间。徐妙云没有听出他话中的疏离,依旧浅笑着,从容不迫地答道:“我最近一直都在应天府。本来是打算来参加皇太孙的寿诞,也正好陪陪我母亲。想着过几日,接母亲去北平住上一阵子。”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奉天殿的每一个角落。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合情合理。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的出现,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合理。缩在殿角的朱元璋和朱允炆,死死地盯着这一幕。当他们看到朱栢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复杂神情,听到两人之间那熟稔得近乎亲密的对话时,原本已经死寂的心,瞬间燃起了一簇微弱的火苗。希望!这是活下去的希望!朱元璋那双浑浊的老眼,闪过精光。他像一个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了解自己所有的儿子,他知道朱栢的软肋在哪里。重情!尤其是对那些他认可的家人。而这个徐妙云,显然就是其中之一!朱允炆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他看向徐妙云的眼神,充满了哀求和期盼,在看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只要燕王妃能劝住朱栢,只要能保住性命,让他做什么都愿意!大殿之上,朱栢沉默了。他缓缓从龙椅上站起,那身沉重的金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阵阵金属摩擦的铿锵声。每一步,都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他一步步走下御阶,停在了徐妙云的面前。他比她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熟悉的梅香,与记忆中的味道无二。他的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的眉眼。十年了,岁月格外偏爱她,只是在她眼角添了几分沉静,却让她更添风情。“四哥……”朱栢的声音低沉下来,“他……还好吗?”这个问题,像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燕王朱棣!这才是关键!楚王朱栢已经坐上了龙椅,可燕王朱棣的数十万大军,还在北平虎视眈眈!这两兄弟,究竟是会联手,还是会成为下一个战场上的死敌?徐妙云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坚定:“王爷他,自然是心系大明社稷,更心系……家人。”她在“家人”两个字上,微微加重了语气,意有所指。朱栢的心猛地一抽。家人?他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他的目光扫过角落里那两个昔日高高在上的“家人”,眼中瞬间又被冰冷的恨意填满。“家人……”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语气里充满了无尽的讽刺,“我那惨死的十一哥朱椿,也是家人!他那被活活饿死的妻儿,也是家人!”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压抑的怒火和痛苦:“他们惨死的时候,所谓的家人在哪里!”徐妙云的脸色微微一白,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知道朱椿的死,是朱栢心中最深的一根刺。“十二弟……”她轻声唤道,声音里带上了哀求,“应天府的血,已经流得够多了。再流下去,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你……收手吧。”“收手?”朱栢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猛地转身,指着龙椅,又指着殿下跪着的百官,最后指向角落里的朱元璋和朱允炆。“嫂子,你看看!你好好看看!”“我凭本事打下的江山,我凭数万将士的性命换来的今天,你让我收手?”“我收手了,谁来放过我?是那个躲在龙袍后面,只会哭鼻子的废物侄儿?还是那个为了给他铺路,不惜逼死自己亲生儿子的父皇?”他的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嘶吼,充满了不甘与疯狂。整个大殿,在他的怒吼声中嗡嗡作响。徐妙云被他身上爆发出的滔天煞气逼得后退了半步,但她没有躲闪,依旧定定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同情,有不忍,还有深深的无奈。“朱栢。”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我知道你恨,我知道你怨。可是,你杀了他们,十一哥就能活过来吗?你屠尽了这座城,就能抚平你心中的伤痛吗?”“你坐上那个位置,真的会比现在更快乐吗?”她的每一句话,都一把温柔的刀,精准地刺向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朱栢的身体僵住了。快乐?他有多久,没有想过这个词了?从他决定起兵的那一刻起,他就把自己变成了一部没有感情、只为复仇而运转的机器。他看着眼前这张梨花带雨,却依旧倔强地望着自己的脸,心头那座冰封了十年的火山,竟有了复苏的迹象。他想起了十年前,在梅园,她曾对他说:“人生在世,但求问心无愧罢了。”问心无愧……他现在的所作所为,真的问心无愧吗?不!他猛地甩了甩头,想要将这些软弱的念头驱逐出去。他不能心软!一旦心软,满盘皆输!他身后,是数万将士的累累白骨!他不能让他们白死!他再次看向徐妙云,眼神重新变得冰冷、坚定。“嫂子,这些大道理,你不用跟我说。我只知道,血债,必须血偿。”他的话,让朱元璋和朱允炆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被浇灭。朱允炆“哇”的一声,瘫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朱栢厌恶地瞥了他一眼,随即目光落在了那依旧被甲士架着的张显身上。所有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要拿这个老臣开刀,来向燕王妃示威吗?徐妙云也紧张地看着他,双手在袖中紧紧攥成了拳头。朱栢沉默了片刻,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大殿之内,死的寂静。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来人。”“将张显……暂且押入天牢,听候发落。”此言一出,满场皆惊!那两名恶鬼面具甲士也是一愣,但军令如山,他们立刻应声:“遵命!”,!随即,他们拖着已经吓得腿软的张显,退出了大殿。朱栢……竟然让步了?虽然只是“暂且押入天牢”,但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燕王妃的话,起作用了!朱元璋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他死死地盯着徐妙云的背影,看到了救世主。朱栢做完这个决定,没有再看任何人,他转过身,一步步,沉重地走回那张冰冷的龙椅。他重新坐下,双手按在扶手上,闭上了眼睛,刚才那一番情绪的爆发,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此刻正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徐妙云的出现,像一颗投入他精密棋局的石子,打乱了他所有的节奏。她是他复仇之路上,唯一的变数。也是他冰冷世界里,唯一的一点暖色。他该……如何是好?夜色如水,清冷,却洗不净皇城宫墙上尚未干涸的血腥气。一轮皓月高悬,银辉洒满金陵城的每一片瓦砾,将白日里的杀戮与哀嚎,都温柔地包裹进一层虚幻的静谧里。朱栢走在前面,玄色龙袍的衣角在夜风中微微拂动,那上面用金线绣出的张牙舞爪的龙,此刻在月光下也显得有几分寂寥。徐妙云落后他半步,亦步亦趋。她身上的宫装早已在白日的惊变中染了尘埃,发髻也有些许散乱,可她的步履依旧从容,眼神清澈,这满城风雨,都与她无关。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沉默地走着。从奉天殿到午门,明明不长的路,却走了半生。城楼上的楚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巡逻甲士的脚步声整齐而沉重,每一次落地,都像踩在金陵城脆弱的神经上。直到走出厚重的宫门,夹杂着秦淮河水汽的凉风迎面扑来,朱栢才停下脚步。他没有回头,只是仰头看着那轮明月。“你就不怕我?”他的声音很低,像被夜风打磨过,褪去了白日里的金戈铁马,只剩下一点沙哑的疲惫。徐妙云走到他身侧,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天空。“怕你什么?怕你杀了我,还是怕你……不敢杀我?”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羽毛,精准地搔动了朱栢心底最痒的那块地方。朱栢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接话。是啊,他不敢。这世上,或许再没有他不敢杀的人,唯独她。徐妙云忽然轻笑一声,打破了这凝重的寂静。“十二,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上元灯节,你非要去夫子庙捞那尾叫‘金鳞’的锦鲤?”十二,是朱栢的排行。这个称呼,已经有太多年,没有人叫过了。不是湘王殿下,不是楚王,更不是现在这个篡逆的伪帝。只是十二。朱栢的身形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被这个称呼钉在了原地。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那些被他刻意用仇恨与鲜血掩埋的少年时光,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他怎么会不记得。那一年,他十四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听闻夫子庙的放生池里,有一尾通体金黄的锦鲤,被好事者取名“金鳞”,说得了此鱼,便能交好运。而他,只因为无意间听见她对身边的侍女说了一句“那鱼儿真好看”,便动了心思。他才不管什么好运不好运,他只想着,她喜欢,那他就去弄来。“呵。”朱栢终于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带着几分自嘲,“何止是记得。我还记得,我为了捞那条破鱼,是怎么一脚踩空,掉进池子里,成了金陵城那年最大的笑话。”徐妙云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像碎了的星光,在眼波里流转。“我可不记得什么笑话。我只记得,有个傻小子,浑身湿淋淋地爬上岸,手里还死死攥着一捧水草,非说自己抓到鱼尾巴了。”她学着他当年的语气,昂着下巴,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倔强和不服输:“我碰到了!就差一点!都怪那鱼太滑了!”朱栢看着她惟妙惟肖的模仿,看着她眼角眉梢那藏不住的笑意,胸腔里那座冰封了十年的火山,开始融化,汩汩地冒着热气。他发现自己,竟然也跟着笑了。不是那种冷笑,不是那种充满杀意的狞笑,而是真真切切的,发自内心的笑。“后来呢?后来你又是怎么跟父皇说的?”朱栢忍不住追问,他发现自己竟有些贪恋这种感觉。“我?”徐妙云故作惊讶地指了指自己,“我可什么都没说。是十一哥(蜀王朱椿)看不下去,怕你回去被父皇责罚,主动去帮你顶了罪,说是他贪玩不小心落了水,还连累了你。”“结果呢,父皇把你们俩,一人赏了二十戒尺,关在宗学府里抄了整整一百遍《孝经》。”说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啼笑皆非的无奈。朱栢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是啊,十一哥。那个总是温文尔雅,处处维护着他,最后却被朱允炆那个畜生吊在午门上,受尽屈辱而死的十一哥。心,又开始抽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脏。徐妙云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她垂下眼睑,轻声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过得去吗?”朱栢反问,声音重新变得冰冷。他转过身,一步步走下宫门前的白玉石阶。金陵城的街道,此刻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灯火都看不到几盏,死气沉沉。这便是他想要的金陵吗?“嫂子,”朱栢的脚步停在长街中央,他背对着她,身影在月光下拉得颀长而孤寂,“你今日,为什么要帮我?”在大殿之上,她句句看似在劝他,实则却是在救他。救他脱离那被仇恨彻底吞噬的深渊。他自己都想把自己变成一头彻头彻尾的野兽,她却偏偏要让他记起,自己也曾是个人。“我不是在帮你。”徐妙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依旧是那么平静,“我只是在想,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四哥,他会怎么做。”朱棣。听到这个名字,朱栢的拳头在袖中不自觉地握紧。又是他!他生命中,永远绕不开这个人。他转过身,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徐妙云。“他会怎么做?他会比我更狠!他会把朱允炆千刀万剐,会把那些所谓的忠臣全部诛族!你信不信?”“我信。”徐妙云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她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怜悯。“我信他会那么做。但我也知道,他做完之后,会比任何人都痛苦。因为他的心里,还有别的东西。”“而你,”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你现在的心里,只剩下恨了。”只剩下恨了……朱栢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人,赤条条地站在她面前,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硬外壳,都被她轻而易举地击碎。他狼狈地移开目光,不敢再与她对视。“你懂什么?”他嘴硬道,“你嫁给了他,你当然向着他说话。”这句话一出口,朱栢就后悔了。他知道这话有多伤人,有多么不讲道理。空气在这一刻凝固。良久,徐妙云才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那叹息声,像一根绣花针,轻轻扎在朱栢的心上,不疼,却酸涩得厉害。“是啊,我嫁给了他。”她缓缓走上前,与他并肩而立,一同看着这条通往未知的前路。“十二,你知道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亲曾带我去过鸡鸣寺。寺里的住持摸着我的头说,这女娃面相极贵,未来是母仪天下的命。”她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语气平淡。“后来,父皇为四哥择妃,选中了我。所有人都说,燕王雄才大略,北征漠北,军功赫赫,是最像父皇的儿子。我嫁给他,是天作之合,将来的前程,不可限量。”朱栢沉默地听着,他能想象到,当年那个名动金陵的魏国公长女,是何等的风华绝代,又是何等的……身不由己。“可是……”徐妙云话锋一转,侧过头,一双秋水眸子在月色下,定定地望着他,“在去燕京成婚的前一夜,我一个人,偷偷跑去了夫子庙的放生池边。”朱栢的心,猛地一跳。“那天晚上,没有月亮。”徐妙云的嘴角,噙着一抹苦涩的笑,“我对着那黑漆漆的池水许愿,我说,如果那条叫‘金鳞’的傻鱼能自己跳出来,跳到我面前,那我就……不嫁了。”轰!朱栢的脑子里,炸开了一道惊雷。他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都冲向了头顶。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原来……原来……他一直以为,当年那个莽撞的少年,只是为了博她一笑,上演了一场独角戏。他以为,她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旁观者,看着他像个小丑一样在池子里扑腾。却不知,她也曾有过那样的念头。“结果呢?”他的声音干涩得被砂纸磨过。“结果?”徐妙云笑了,那笑里,有释然,有无奈,也有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怅惘。“结果就是,鱼没有跳出来。第二天,我就坐上了去往北平的婚轿。”她说完,便转回头去,重新看向前方那片被夜色笼罩的黑暗。刚才那番惊心动魄的剖白,真的只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可朱栢却再也无法平静。他的心,被投进了一块巨石的湖面,掀起了滔天巨浪。只恨生不逢时。是啊,只恨生不逢时。如果……如果他早生几年,在她还未许配给四哥之前,就认识她……,!如果他当年,不是那个只会逞匹夫之勇,掉进池子里的傻小子,而是已经崭露头角的皇子……如果他当年,真的把那条“金鳞”捞了上来……是不是今天的一切,都会不一样?他会不会,还是那个会在灯节上为了她一笑而胡闹的少年?而她,会不会,就站在他的身边,而不是他四哥的王府里?没有如果。现实是,他成了屠尽金陵的逆贼,而她,是他四哥的燕王妃。他们之间,隔着的,何止是一个朱棣。还隔着累累白骨,血海深仇,隔着一道他亲手斩断,再也回不去的岁月鸿沟。巨大的无力感与悲怆,席卷了朱栢的全身。他征服了天下最坚固的城池,坐上了天下最尊贵的龙椅,却在此刻,觉得自己输得一败涂地。他缓缓伸出手,想去触碰她的衣袖,但指尖在离她只有一寸的地方,却又生生停住。那短短的一寸,便是天涯。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也微微僵了一下。最终,朱栢的手无力地垂下,重新握成了拳。“夜深了。”他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嫂子,我送你回府。”他刻意加重了“嫂子”两个字的读音。在提醒她,更在提醒他自己。徐妙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夜风吹过,卷起她鬓边的一缕发丝,轻轻拂过朱栢的脸颊。痒痒的。就像多年前,那根不经意间撩动他心弦的,羽毛。:()拥兵百万被赐死,起兵剑指朱元璋

书友推荐:影视大世界之美女如云娱乐圈的不正常系统(修正版)被我催眠的一家人(无绿修改版)娱乐圈之风流帝王被健身房教练秘密调教后在言情文里撩直男男主【快穿/np】房客(糙汉H)只想当侯爷,奈何妻妾想打天下熟女记配种(1V1,SC)两小无猜债务偿还系统小欢喜之群芳乱欲我的道家仙子美母交易沦陷仙子的修行·美人篇戏里戏外(1v1)H女配她只想上床(快穿)迟音(1v1)端庄美艳教师妈妈的沉沦无绿修改版
书友收藏:推母之道我在三国当混蛋熟女记无限之邪恶系统我的人渣指导系统(加料版)美母如烟,全球首富巨根正太和家族美熟女神豪的后宫日常肥宅肏穿斗罗大陆我的美母教师斗破苍穹之后宫黑人恶堕豪乳老师刘艳随心所欲神豪系统娱乐圈的无耻统治者斗罗大陆之极限后宫(无绿改)智娶美母影视之推女系统宗主母亲与巨根儿子的淫乱性事端庄美艳教师妈妈的沉沦无绿修改版父债子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