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郑重承诺道:“那我便收下了。也请叔伯们放心,我定会好好教导弟弟们。”
“裴小子,我们信你!”
“我家那小子最是调皮,他要是不听话,你就用柳条抽他,他打小皮实惯了,抗揍得很!”
“我家的也是,裴小子你不用给叔留面子,不听话揍就完了。”
几个汉子都说自家孩子是个调皮捣蛋的,可下午真把人送来,加上何哥儿张宏,六个小萝卜头排排坐,双手都乖乖放在膝上,认真听裴玄昭讲书的小模样,别提多乖顺。
徐有庆担心自家皮小子不服管教,抽空来后院瞧了两眼,这一看差点不认识自家娃了。他家小子啥时候这么乖巧过?不止如此,还举手答题,得了裴小子夸赞!
回到前院,大伙见他一脸傻笑,不由得好奇追问。徐有庆将后院孩子们,如何专注习字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大伙听后啧啧称奇。
一位汉子忍不住道:“裴小子年纪虽轻,可说话办事,比咱们这些大人都稳重。有时候跟他搭话,那气度真不像个十岁娃子,倒像个让人心里又敬又服的官老爷。”
旁边一汉子应和:“我也有这感觉,裴小子跟咱就不是一路人。听张管事说,裴小子八岁就考中了童生,是正儿八经的小神童!”
“照这么说,咱们几家可是捡着大便宜了!能让神童教咱孩子念书,得是多大的福气!”
汉子们心里头感激,戌时砖坊散工,大伙到后院接自家孩子,待裴玄昭越发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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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七,大暑。
裴玄昭与何哥儿在砖坊住下,转眼已过半月光景,手中也渐渐攒了些许银子。前日官府已派人疏散了城外难民,最迟后日,他与何哥儿便要动身启程了。
这些日子,他教几个孩子识字算数,颇见成效。徐叔、赵叔家小子聪明伶俐,短短十日便能轻松做出他出的算数题。王叔与孙叔家孩子稍逊色一些,不过应付一些简单计算不成问题。
他教的都是些,老百姓平日里用得上的算数本领,目的便是他日若遇到此类情况,心中能有杆明白秤,不至于被人坑骗。
至于张宏,这孩子确有念书的天分,若能得名师指点,将来说不定能考中举人,为张家光耀门楣。
当然,这仅是他个人看法,这孩子日后会有何等成就,全看他自身造化了。
“裴小子,想啥呢,饭菜都要凉了。”杨氏给何哥儿夹了筷子他爱吃的炒鸡蛋,扭头见他还没动筷,不由催促了声。
她打心底里舍不得两孩子,要不是知道二人是去投奔亲戚的,还真想将人留下来。
想着眼角便有些湿润,背过身抹了把,而后招呼裴玄昭与何哥儿多吃些肉。
“王掌柜家女儿明日成亲,裴小子你去吃喜酒不?”
裴玄昭闻言问道:“大娘可知王姐姐夫家是谁?”
“听说是王夫人娘家那边的,自小父母双亡且知根知底,王家便请媒人说和,让那汉子当个上门婿。”
裴玄昭点头。
如此也好,不用担心女儿受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