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宋清来在朦胧中伸手摸索身侧，掌心只触到一片微凉的空气。他睁开眼，望着天花板怔了几秒，从混沌中逐渐清醒。
坐起身时，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抬手，在自己手臂上轻轻掐了一下——
疼。
所以昨天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拿起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谢星屿宋清来已婚#的词条依然高悬榜首。点进去，评论区嘈杂纷乱，有人祝福，有人质疑，还有人破口大骂。他的微博粉丝数一夜暴涨，CP超话里热闹得像在过年。
不是梦。
宋清来深吸一口气，洗漱更衣，开始在房子里寻找他那位新鲜出炉的“老公”。
最终，他在书房找到了人。
谢星屿正坐在他平日办公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相框。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他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
宋清来本想悄悄走过去吓他一跳，却在看清对方手中之物时，脚步钉在了原地，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你果然没骗我。”低着头的谢星屿忽然开口，抬眼时，眉宇间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收集得真不少。”
宋清来脸上发烫，几乎想转身逃走。书房没有地洞，从门口出去效果也一样——可他刚挪动半步，就被叫住了。
“要去哪儿？”谢星屿的声音不紧不慢，“你不是来找我的么？怎么见了人反而要跑？”
一连串的问题让宋清来像被灌了烈酒，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
“我……”他清了清嗓子，强迫自己转身，“我哪有要跑？”说着，硬是将后退的脚步改为向前，一步一步，朝书桌走去。
他在谢星屿面前站定，目光落在那个相框上——里面是谢星屿几年前的一张舞台侧拍，光影勾勒出流畅的下颌线。这样的照片，他还有很多。
“你要是喜欢，我……还有很多，可以都拿给你看。”宋清来试图镇定，可通红的耳根和微颤的睫毛出卖了他。
谢星屿低笑出声：“不用了，我没那么自恋。”
宋清来被噎住，偏过头，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不安地颤动。
谢星屿看了他几秒，觉得自己再不给他台阶，眼前这人可能真要缩回壳里去了。他起身走过去，轻轻搭上宋清来的肩，让他转向自己。
“粉丝收集偶像的照片，不是很正常么？”他语气温和，“不用害羞。”
宋清来抬眼看他，嘴唇抿了抿：“你……不觉得我像个变态吗？”
谢星屿怔住了。他完全没往这方面想，更没料到宋清来会这样评价自己。
沉默片刻，他开口，声音很稳：“你不是。”
很肯定的三个字。
宋清来低低“嗯”了一声，像是松了口气。他走过去，拿起那个相框，小心翼翼地放回书架原来的位置。
谢星屿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整理那些被自己翻出来的“收藏”。
“你不这样觉得就好，”宋清来背对着他，声音轻轻的，“不然我还要想办法遮掩。”
他拉开书桌旁的储物柜，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更多周边——签名专辑、限量写真、甚至还有早年活动的应援手幅。宋清来拿出几样，放在桌上。
“这里的只是很少一部分，”他转过身，脸上的红晕褪去一些，眼神却格外认真，“我收集得比你想象的还要多。我和普通粉丝……不太一样。我比他们更……狂热。”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等待审判。
谢星屿只是平静地点了下头：“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