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依旧很懵，摇头：“不知道啊……”
窦氏：“……”
窦氏：“那圣上赏赐东西之前，都说了什么？”
李渊想了想：“一开始就问我最近心情怎么样，说咱们三娘惹了祸，问我其余几个孩子如何……”
窦氏警觉：“你怎么说？”
李渊：“害，我从小看着他长大，还能不知道他？他最喜欢看别人比他过得惨了，那我就说了，我说我们三娘其实是个好的，就是被大郎带歪了，以后我要费老鼻子劲儿看看能不能掰正他，说二郎三郎在庄子上，但听说也吵得咱阿娘不得清净，至于四郎……”
他一摊手：“我说最近四郎在府衙的事，难道您没有听说吗？”
窦氏：“……”
虽然知道自家郎君说这些也是权宜之计，但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么不对味儿呢？
“……他怎么说？”
“也是怪了，他听完了先是笑，笑完了就说什么父母都不容易，说最近老二也让他很操心，呵，他家老二那是操心吗？那根本就是太糟心了好吗？咳，跑题了，嗯，可能他自己也知道吧，所以没有多说，就开始说他家那个没了的老大，说着说着就开始掉眼泪，说实话，老子觉得他哭得很假。”
窦氏心头一惊：“你不会……”
“没有没有，我有那么笨吗？”
李渊赶忙摆手：
“我当然也要唉声叹气同意他啊，然后还要说几句他将来一定会有很多好儿子的话，呸，说得老子都快吐了，他才满意，然后就跟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最起码我有个好闺女，当真把我吓一跳，幸好他家老二已经成亲，否则我真以为他要打咱们三娘的主意了。”
“他不敢。”窦氏冷笑，想到最近的京中传言，和杨广口中的“好闺女”，“除非他也想断子绝孙。”
“我也觉得。”李渊得意，又嘻嘻笑着看向窦氏，”这下娘子是不是也觉得三娘这事儿干的漂亮了？“
因色起意的和因权起意想要他们家三娘的歪瓜裂枣们，也得先看看自己接不接得住这份福气呀！
“又说傻话。”
窦氏白了李渊一眼，却也终于松口气，想到那些丰硕的赏赐，眉头微微皱起来：
“但我还是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劲，你前几日不是说，总觉得好像有人在观察你，估摸着又有御史言官要找你的茬儿，讨上头开心，这转个身的功夫，他怎么又变脸了？”
她似是在喃喃自语，又似是在询问李渊，闹不明白这中间到底有什么问题。
“害，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想那么多干什么，没得费神，走走走，咱们家去，把今天得了不少好东西的事儿跟三娘透个消息！”
夫君依旧没心没肺，窦氏陷于内宅消息不通，只得思量着好容易女儿这边的事情算是彻底结束，自己回去得再烧几炷香，保佑一下上头那位别再抽风闹幺蛾子了。
而在钜鹿郡公府内，听闻了唐国公夫妇的一赏一罚的结果的柴绍，也放下了悬着的心。
看来他给他父亲出的那个，与其找到唐国公的错处，让事情可能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不如给圣上灌输唐国公府威胁不到他的地位这个观念的方法起效了。
只是也不知父亲是从何处着手的，竟有如此奇效。
不过无论如何，这也算是多少还了些李三娘子的人情了吧，就算可能对方不知道，他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一时并不知道自己被天降的赏赐砸了脑袋的李秀宁，此刻正在庄子里面变着法儿给李家小二郎弄好吃的和好玩的。
这般费心，倒不是她突然良心发作，而是，嗯，为了赔罪。
嗯？为了什么赔罪？
这不是前几日李秀宁为了撸鸟，把李世民的黑历史卖给了柴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