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月转头看着他完美的侧脸。
那挺拔的鼻梁,线条优美的下颌,还有那……依旧微微泛红的耳根。
原来,他也在紧张。
“还不错。”迟月回答,目光重新落回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上,“新环境挺舒适的。就是……”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
“就是?”他果然上钩了,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就是,”迟月笑了,“阿格莱雅女士的问题,太‘犀利’了点。”
“噗。”
他没忍住,轻笑出声。那笑声,像是冰雪初融,清脆悦耳。
“何止是‘犀利’。”他似乎松了口气,绿灯亮起,他重新启动车子,“那简直是‘灵魂拷问’。”
他居然……主动提起了昨晚的尴尬。
“那你呢?”迟月决定反将一军,“白厄会长……你昨晚睡得好吗?”
“滋——”
车子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好在白厄迅速稳住了方向盘。
他没料到她敢这么直白地问出来。
“咳……”他清了清嗓子,那张“万年冰山”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龟裂。
“搭档,我……”
“嗯?”
“……我睡得,”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非常好。”
“哦?”
“因为,”他忽然转过头,那冰蓝色的眼眸在阳光下亮得惊人,里面漾着细碎的、狡黠的笑意,“我猜到,你今天一定会问我这个问题。”
“……所以你这是,早就准备好答案了?”
“不,”他摇头,笑意更深,“我是在‘期待’,你问我这个问题。”
迟月:“……”
这个男人……
高,实在是高。
车内再次陷入安静。
但这一次,不再是尴尬。而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如同在打太极般的“拉扯”。
迟月以为,这个话题就此结束了。
她正看着窗外,盘算着待会儿怎么去“瞻仰”那面该死的表白墙。
忽然——
她的左手,那只放在膝盖上的左手,被一只温热的、干燥的手掌,轻轻覆盖住了。
她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快炸了起来,猛地转过头。
白厄……
他依旧目视前方,侧脸的线条紧绷,下颌线优美得如同大理石雕塑。
他仿佛在认真开车,什么也没做。
但他那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属于“学生会长”的右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