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里的,怎么可能是一个十八岁少年的灵魂。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长久的注视,沈以清抬起头,遥遥对着他微笑了下。
屈秘书缓过了神。
真相究竟如何,等七十大寿那日自然就能见分晓了,他一个局外人,想得再多又能如何?
况且他没忘记沈董吩咐给他的另一件事。
隔天,御景西苑。
白惋透过猫眼,看清了前来拜访的人,犹豫了下后将门打开。
“是我不请自来了,白先生请见谅。”
穿着商务西装的男人一副精英模样,冷情的脸上露出一个客套的微笑。
“我在沈明辰的大楼里见过你。”白惋盯着他,忐忑地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手,“你有什么事吗?”
屈秘书保持着微笑,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支票,放在茶几上后轻轻推了过去:“谈不上有什么事情,只是想来给白先生送一份礼物。”
“这张支票有五百万,希望白先生能收下它,并且给我一个承诺,那就是离开沈先生。”
白惋呼吸一滞,他原本以为是自己泄露沈家公司机密的事情被发现,对方上门来找他算帐,但结果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紧绷的神经骤然间松下来后,他反弹出了加倍的怒气:“你过来就是为了羞辱我的吗?”
“羞辱?”屈秘书笑道,“白先生这话倒是让我摸不着头脑了。”
“你明明就知道我的处境。是,我爸是欠了别人不少钱,沈明辰替我付了那些钱,他现在成了我的债主,所以我也只能任由他肆意凌辱我,但这并不代表我是个没有尊严的人!”
屈秘书不太想听这两人具体的细节:“我只是个带话的人,而在沈家有谁有资格让我带这样一句话,白先生不妨想想。”
白惋反应过来:“你是沈明辰爷爷派来的?”
他心下大动,但面上却沉默了下来。
屈秘书见状也不继续相逼,只是又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我知道这个选择对于你来说并不好受,我会再给你一天的考虑时间,如果你想通了,就打上面的电话。”
“我会替你准备好所有的手续,到那时你就可以带着你上学的妹妹,生病的母亲离开你赌博的父亲,用这笔钱开启新的生活。”
屈秘书走后,白惋看着桌上的名片和支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他已经决定要和沈明辰坦白一切的时候给他这种机会。
他知道这只不过是有钱人侮辱他的手段,但他却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白惋拨打了一个号码,在接通后他近乎急切地开了口:“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传出沈宣的声音:“……什么事?”
“你还有脸问什么事?”白惋咬牙说道,“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居然还想着沈家好歹养你十八年,你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沈宣沉默几秒,才继续说道:“所以呢?你现在打给我这通电话,是想表达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