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这种公共场合大吵大闹,已经构成了寻衅滋事的罪名。
还问他为什么不出来。
他为什么要出来?为什么要和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去讲道理?
他有一万种方法收拾一个赌博赌到人性都没有了的赌棍,
他就这么坐在监控室内,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面发生的动静。
在一众看热闹的学生里,有道身影显得格格不入。
储云琅去了保安室,看起来是想要让保安出面把人拖走。
沈以清摸了下下巴,脸上露出个微妙的笑容。
这储家的小后辈,还真是个热心人啊。
居然愿意帮助他这么个才见过几次面的人。
“这样就解决了?”坐在他身后的沈明扬反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在椅背上望着他,“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报警。”
对方的语气惊讶地仿佛是第一天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警察这东西,沈以清都要以为自己刚刚是不是进行了什么很高端的操作。
“不然我该怎么办?”
“走过去和那个男人当面对峙,他会先控诉你不知感恩狼心狗肺,并且试图上手打你,这时候你一脚把他踹飞,然后诉说这些年他究竟是怎么虐待你的,让观众的天平偏到你的身上。”
“然后你再把沈宣扯出来,告诉他你的亲儿子就在这里,把试图浑水摸鱼的沈宣拉下水,最后坐观狗咬狗。”
沈以清被他逗笑了:“你以后想当导演吗?”
“我没有在和你说笑,我本来想看场戏,但这场戏让我看得好无聊。”
“你喜欢看武打片?”
“……”
那天他被小混混围殴,他知道沈明扬就在旁边作壁上观,他倒也不恼,只当对方冷漠,还喜欢口蜜腹剑地说些屁话。
但这几天下来,他的底线已经下降了很多。
比起坏人,他更害怕蠢人。
沈以清想起电话里的嘱托:“今晚沈文彬寿宴,夫人叫我带一句话,务必要回去参加。”
他有些奇怪为什么对方不亲自说,加上明明离家不远沈明扬却一直没有回去过,说完后就暗暗审视起了对方的表情。
沈明扬看着他,目光专注地仿佛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
“你叫爷爷沈文彬,叫妈妈夫人。”他顿了下,嘴角上扬的弧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整张脸看起来就像是在笑了,“你也不喜欢他们吗?”
也?
沈以清心念一闪,他刚要说话,外面突然传进来个声音:“你们两哪个班的,怎么进来的?”
他还没反应过来,沈明扬已经站了起来拉着他往外跑去。一路跑下楼去,确认后面没人追上来后,沈明扬才松了手,嘴里说了句好险。
活了这么大岁数还能体验一把偷鸡摸狗感觉的沈以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们不是合法进来的吗?”
“想什么呢?”沈明扬看他,“监控室怎么会让学生进来,我用铁丝撬的锁。”
沈以清:“……”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这孩子胆小吧,还敢撬锁进监控室,说这孩子胆大吧,有老师来了拉着他就跑。
“到时候被抓到了还得找家长,我不想闹到那个地步。”沈明扬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