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峯提醒道:“‘非急务而直闯中军者,杖三十’,老二,这是你立的军律。”
陈桁启唇:“所以你是来领罚的。”
陈峯道:“我送四弟回府为何不算‘急务’?”
陈桁不与陈峯逞口舌,他松开陈最的发,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似山岳倾移,在地面投下极具压迫的影。
哎哟喂。
两条狗这是要咬起来了?
陈最扒开眼前垂落的发,眼露兴奋。
这就是大梁的皇子。
兄友弟恭,团结友爱。
“二殿下,二殿下。”
见势不妙,军师急急跑入,“不好啦不好啦——”
嘶。
半路杀个程咬金。
陈最不爽暗骂,也不知陈桁从哪找来的狗头军师,每回的狗咬狗都被他打断!
军师嚷嚷着,拉着陈桁往外走。
可怜军师身量不及陈桁胸口,愚公移山一样,非但没有拽动陈桁半步,反倒自己是气血上涌,满面通红。
逼得无奈,军师踮起脚,死死攀住陈桁肩甲,附耳在陈桁耳边说了什么。
军师的声音放得极低,陈最虽挨着二人极近,却什么也没听见。
只能从军师遮遮掩掩的口型里,看到军师说了什么‘梦……’什么“大局……”
陈桁瞳孔在那一刹那,骤然缩紧。
陈最心头像被猫爪挠了一下,什么梦?什么大局?
到底说了什么啊,陈桁这表情不太对啊。
“老二。”陈峯道,“操练再不开始怕是来不及了。”
军师道:“是是是,大殿下说得是。”
他拽着陈桁这座大山往外去,这一回竟然真将陈桁拖动了。
只是与陈峯擦身时,二人目光于空中猝然撞出一串火星。
被军师拖着将要走出帐外,陈桁却猛地停住脚。
军师急得跺脚:“殿下。”
陈桁看向陈最,问:“簪,还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