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我的用处。”
“你——!”
想到陈桁、陈鄞,陈最谨慎地问:“老二老三也想收买我?”
陈峯:“我只知我心。”
陈最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是不会被你们收买的。”
“事在人为。”
“你他——”
“明日我会让教养嬷嬷去你府上。”
“去他的嬷嬷。”陈最张牙舞爪,“奉劝你们最好别打我的主意,大不了鱼死网破,看谁怕谁。”
“鱼死网破?”陈峯叹了口气,再次搁笔,静静地看来,“老四,不要这么做。哥哥们疼爱你,与你拉近关系,这是好事。别做傻事,惹哥哥们生气。”
“呵。”陈最道,“我是吓大的吗?”
“肺腑之言。”
车马内脚炉鼎立四足,炭火温而不燥。
陈最恨不得将白炭塞进陈峯嘴里。
三条狗果然在计划着什么,陈最沉沉地看着眼前的狗。
陈峯柔下声音:“是否鱼死网破随你,需要提醒你的是,你的选择关乎哥哥们怎么待你。是选择被哥哥们照顾疼爱,还是其他,皆在你一念之间。倘若你真要鱼死网破,尝尽苦头后记得回忆大哥的这番话,也好再给那时你添一笔刻骨悔意,使我快哉。”
陈最转头去找炉子,陈峯只是笑笑不再言语。
一路上陈最心思千回百转,恐是大朝会在即,他票数与三人接近又得圣心,这三人坐不住了。
终于捱到府邸,侍卫们焦急涌上来:“四殿下,四殿下,您还好吗?”
有脸问?
陈最朝着最近的人一脚踹过去。
主子一脚,哪敢躲,那人硬生生接下来。
那侍卫被踹得一个趔趄,却立刻顺势跪倒在雪地里,垂下头:“属下护卫不力,致使殿下受惊,罪该万死!”
哗啦——
整齐的声响,皇子府门前,黑压压跪了一片。
陈最将一天的气全撒在这些侍卫身上:“都跪着吧,没本皇子的命令,不准起身!”
他用力一掀袍襟,带着满身火气与狼狈往府邸里去,而那辆车马还停在府前,陈峯的声音响起:“老四,肴洐当年为救你坠马伤了腿脚,平时走路时都有跛脚,天寒地冻,这么跪着恐会牵起旧疾。”
肴洐便是被陈最一脚踹倒的那个侍卫。
陈最看了看肴洐,肴洐跪得端正,脑袋深深埋着,额前的碎发有些长了,丝丝缕缕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悄然降下的夜幕中看不清他任何神情。
陈最怒极反笑:“肴洐,还不谢过大殿下--体谅。”
肴洐:“是。”
于是,他对向车马所在,却还是跪着。
陈最只是让他谢,但并未让他起身。
“属下谢大殿下--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