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为什么养出这一群废物。
饭桶,一群饭桶呐。
陈最不抱希望地问:“三皇子府的那个哑奴呢?打死他都喊不出一声‘救命’,这件差事办得怎么样?”
侍卫道:“殿下,人已在府里。”
陈最当即起身:“回府!”
接连在老大、老二那里吃了亏,总要在老三那里找回场子。
四皇子府邸建在京都最繁华的坊区,朱门高大,要把脑袋仰到后背,才能看见鎏金匾额,围墙绵延广阔,把大半条街都霸占了。
门口两尊白玉石狮,莹润生光。夜里,比打更人提着的灯笼还要亮。
陈最以为自己会见到一具冰冷的尸体,那样也行,手断了还能接上,人死了可不能复生。
可走近了瞧见这个哑奴还活生生的,他被特意打扮过,应该泡了个花瓣浴,浑身散发着花香。
他身边还站着个人,陈最认出来,这人是老三的心腹,唤作‘桡霄’。
“见过四殿下。”桡霄敷衍地行了一礼后,道,“三殿下说,既然四殿下喜欢桡玉,便忍痛割爱。桡玉乖巧,四皇子府不用种植药草,但桡玉种植花草也有一手。就是胆子小了一点,四殿下尽量别冲桡玉发火,要是吓到桡玉,哭起来可不好哄。”
桡霄说话间,桡玉怯生生地看了陈最一眼,那模样跟个小媳妇似的。
陈最:“……”
陈最转头看身边侍卫:“这就是你说的人在府上了?”
那侍卫其实也无辜,他刚从覆面军营逃出来,本来是回府找陈最的,哪知陈最不在。只听了半截‘哑奴在府上’,就说给了陈最。
“属下有罪。”
“盯着本皇子做什么!”陈最忍了忍,冲桡玉道,“你主子是把你送过来送死的,不是把你送来给老子填房的,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本皇子就把你的两颗眼珠子挖出来。”
这一通吼,吓得桡玉垂下脑袋。
陈最看见他肩膀抖动,似乎是在啜泣,只是是个哑巴,发不出什么声响来。
桡霄:“三殿下说了,若四殿下对桡玉不好,会将人接回去。”
陈最看了桡霄一眼:“你什么身份,敢这么跟本皇子说话。”
桡霄道:“人已带到,桡霄告退。”
侍卫拔刀,将人拦下。
陈最转身,看着桡霄的背影:“你当四皇子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桡霄平静地看着众侍卫,没有对峙的意图,回身拱手道:“三殿下说了,如果四殿下不愿桡霄走,就让桡霄也留下常伴四殿下身侧。”
说罢,就脱了外边那层罩衣,露出内里的粉色衣裙。
“你他娘——”陈最眼睛瞬间被刺痛,“滚,赶紧滚。”
桡霄拢起外衣,又一拱手:“桡霄告退。”
半晌,陈最怒道:“把这个哑巴也给老子带走!”
可桡霄已经远去。
桡霄一走,桡玉更怯。
小心翼翼向陈最行礼,讨好道:“咿咿呜呜阿巴阿巴。”
陈最怒:“是哑巴就别说话了。”
桡玉抖得更凶了。
陈最头昏脑胀,这一日与五日前没什么不同,同样的愤怒,同样的挫败,也,同样的迷茫。
深夜,陈最还坐在书案前。
宣纸铺满桌案,纸上写满他对三条狗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