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而来的迁怒,很快催促着你做下决定。
等回家就谴使臣前去,斥责鬼杀队的态度不端。
这一点,面前正打算为前队友开脱的弟弟,暂且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你重新拾回笑,松开和他十指相扣的手,推着缘一重新站好,帮他整理完散乱的马尾,才拉着人往主殿去:“再看不到我们,京佑估计要以为他被我们扔下了。”
来时的借口,在回去的路上重新被提起,小大人兴致勃勃下地考察,回来的时候灰眉土脸。
名为观后感的书面任务更是让他面露痛苦。
你摸着小孩的头,在他面露期待的仰望中,给他定下作业的期限,在三天后。
好大儿苦着一张脸转头,那些生动的表情很快被收敛干净,又变回古板的老小孩样子。
至于缘一。
弟弟听从了你不走心的建议,说是想要出门去找哥哥。
碍于之前放下的大话,你不好阻拦,只能放任他做无用功。
鬼杀队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这次的信件没有再送往紫藤花之家,使臣带着檄文前往被你迁怒的杀鬼队伍。
在这个人比鬼更可怕的年代,得罪一个大名,尤其是武德充沛的大名,比得罪鬼王造成的后果更可怕。
身为已经失权的公家,产屋敷显然明白这个道理。
那个年幼的,做主将缘一逐出鬼杀队的孩子,在使臣折返时同往,带着手下的炎柱与鸣柱前来拜会。
虽然没有为难小孩子的爱好,但你实在不喜欢他们的说法。
好听的场面话都是放在开头:“我敬佩诸位的大义,以及鬼杀队延续了数百年的坚韧。”
“但是诸位言说的内容,恕我不能苟同。”收起手中的桧扇,你起身挑开遮挡住视线的垂帘,“哪怕我的丈夫已经变成了鬼,你们也没有资格处置他。”
“你们口中的鬼王,不久之前来袭击过我一次。但我没有死,不是靠你们所谓的鬼杀队,也不是靠离家未归的缘一。”
原本还愤愤不平的鸣柱,在你的话音里逐渐变了脸色,抿嘴低下头。
你用扇子轻挑,示意诸位可以落座。
“关于岩胜杀死那位前产屋敷家主的事,我深感抱歉。不过武家与公家的矛盾由来已久,你们可以选择向我的国家开战,这是我能给出双边都比较容易接受的办法。”
日光从大开的门外映照进来,落在你脚下,为下半身曳地的裙子,撒上泛着金辉的暖色。
“只要稍微有些权势的人,总是逃不过对长生与长寿的追求。”你瞥了一眼炎柱的神色,转身继续道,“别这么看着我。我是指我的政敌们,也就是那些大名。对我个人而言,长生的吸引力不大,尤其是这种缺陷明显的长生。”
身后传来劝诫的声音:“请您三思,人在变成鬼之后会失去理智。”
你坐到他们对面的位置,给自己斟茶:“我们互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就当不知道我把岩胜关在家里,我也不会向敌国的大名透露鬼的存在。”
“夫人,鬼会忘记生前诸般情感,那个叛徒已经不是……”
“你们不会想和我作对的。”用盖子拨开茶沫,你稍微饮茶润喉。
刚组织好的话还没说出来,系统又开始尖叫了。
你稍微哄了它两句,只说真的不会这么做,遗憾将那些内容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