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监视器,镜头里谢纾的手指已经肿得老高。他重重叹了口气,说:“这组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末了,又补上一句:“医务组,来给灵灵处理伤口!”
谢纾这才松了口气,右手中指一片灼痛,她快要疼麻了。
她瞟了眼还沉浸在戏里的季桐,某种恶作剧的念头忽然窜上心头。
她扑到季桐怀里,学着某些不可言说的画面里的样子,对着那截纤细白皙的脖颈轻轻呵气,用气声黏糊糊地低语:
“姐姐……还要……”
温热的气息裹挟着含糊的音节,羽毛般扫过最敏感的肌肤。
季桐浑身如遭雷击般轻轻一颤,心尖一阵麻痒,连指尖都泛起细小的战栗。
心口剧烈起伏,过了一会,她才哑着嗓子说:“阿纾,别闹。”
谢纾得逞般轻笑出声,从她怀里退开,笑吟吟道:“好,不闹。”
眉毛却高高地扬起来,十分得意的样子。
季桐糟心剜她一眼。
这小混蛋到底知不知道,她是个成熟的、有正常欲望的女人啊!
二人回到休息室,医务组的那个瘦瘦高高的、戴眼镜的男医生提着医药箱匆匆赶来。
在见到谢纾那惨不忍睹的手指后,又仔细打量谢纾两眼,打趣道:“小姑娘,怎么又是你?”
“你跟剧组八字不合?”医生打开医药箱,接着调侃。
谢纾对不熟的人向来十分冷淡,闻言也只是扯了扯唇角,敷衍地笑了下。
“是啊,她跟剧组八字不合。”季桐突然应声,语气凉凉地吓唬他:“王医生别把人吓跑了,小心贺导找你算账。”
王医生立即噤声。
“这蜈蚣毒性不小啊……”他托起谢纾手指,看稀奇般全方位打量那根红肿的中指。
怕看不清似的,他甚至还用手指推了推眼镜。
谢纾突然觉得好糟心。
“小姑娘还挺能忍的。”说着,便捏着棉签要给谢纾手指消毒上药。
谢纾在外人面前一向淡漠,会撒娇会呼疼那也只是对着季桐,此时表现得十分沉稳且沉默。
王医生一边消毒,一边抬起头看了谢纾一眼,在触及到那波澜不惊的眼神后,默默在心里为她比了个大拇指。
“严重吗?”季桐眉头紧锁,她没有被蜈蚣咬过,却也知道蜈蚣咬人是很疼的,但是像谢纾这样,手指红肿一片,却是从未听说过。
“先清创吧!如果没有过敏反应就没什么大问题。”王医生头也不抬,开始为谢纾上药。
“医生,我头晕。”谢纾突然说。
她挠了挠自己的脖子,烦躁地:“还很痒。”
王医生:“……”
他停下手中动作,抬起谢纾下巴,视线所及之处,有成片的红斑在谢纾颈间蔓延。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王医生心糟糟的。
“快去医院!她过敏了!”
他取出抗组胺药,递给季桐,急道:“先吃,吃完赶紧去医院,要快。”
谢纾喜提三天工伤休假。
好在她的戏份不多,并不耽误拍摄。季桐作为绝对的女主角,每天都有拍摄任务。
清晨,季桐衣衫整齐地站在家里的玄关处,望着只穿着睡衣仍一脸惺忪的谢纾,心糟糟的。
这人非要送她到门口。
她看了看谢纾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面的红疹已消退不少,可依旧触目惊心。她不放心地问:“你一个人在家真没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