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夏话音落地后,文溪几乎是马上回应道:“哦,她有点事,我帮她带饭。”
魏夏听了,不置可否,只是眨了眨她那双桃花眼,表示自己听到了。
但与她堪称平静的神情不同,魏夏的内心里,又发出一声喜悦的尖叫。
魏夏想,自己怎么会不了解自己呢?
她一直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尤其是在学生时代。
按照常理,在她调侃完陈珏不自己打饭后,文溪应该会愣神几秒,磕磕绊绊组织出一个答案。
但实际上,刚才的文溪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反驳了她。
魏夏想,这看似是反驳,但实际上,怎么不算是文溪的自欺欺人呢?
文溪肯定对陈珏的感情产生怀疑了。
这个充分准备的、脱口而出的答案,就是文溪无数次自我安慰的结果。
魏夏想,自己从前确实思考过,陈珏所做的种种,真的把自己当成朋友了吗?
她不确定答案,因为陈珏总在说,“我这样对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对别人才不这样呢”。
但着真的是爱吗?
魏夏想,从前的自己过了很久才明白,当自己以陈珏对待自己的方式对待她时,她生气了。
她悟了,陈珏并不喜欢自己,只是喜欢她的喜欢带来的便利。
但她悟得有些晚了。
……
魏夏看着面前的文溪。
她在反驳完那句话之后,抿住了嘴,沉默着。
魏夏:……
突然有点不忍心直接戳破陈珏的伪装怎么办!
没关系的,她想,直截了当不是自己一贯的做法。
她要一点一滴浸入文溪的生活,然后彻彻底底把陈珏赶出去。
于是魏夏没有再说什么,自然而然地揭过这个话题,转而道:“说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啊,上次忘记问你了。”
见她不再追问陈珏的事,文溪也自然了几分:“我叫文溪,文学的文,溪流的溪。”
自己从前的脸,自己从前的名字。
魏夏感觉思绪在自己从前的声音中被拉回了二十年前。
浓稠的日光洒在木地板上。
小文溪坐在一尘不染的地上,问她身前的女人:“妈妈,我为什么叫文溪呢?”
女人的声音和她现在这具身体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魏夏听见自己说:“是希望你文采斐然,像溪水一样连绵不绝。”
她说完了,才意识到文溪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目光带来几分惊讶。
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