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文溪就不喜欢陈珏了?
于是魏夏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声音:“啊,为什么啊。”
文溪:……
她在原地沉默了足足有三秒钟,才在魏夏准备为这个唐突的问题而道歉之前,仰到在了宽厚的沙发靠背上,慢吞吞地说:
“我也不好说,也可能是说来话长。”
魏夏坐在沙发另一侧,看着客厅的灯光洒在文溪脸上,伴着她的长发,在修长的脖颈上投下大片阴影,心里便突然动了动——此时是在合适不过的谈话气氛了。
魏夏自觉从重新活过来之后,整个人看开了,对想要得到的东西是又争又抢,自然更是不会放过这个时机。
她便适时地开口,语气满是对人的关怀:“啊,我很愿意听一听的——如果你想讲的话。”
文溪身子没有动,侧过脸扫了她一眼,表情有些奇怪。
魏夏静静地报以回望——她了解自己,文溪此时的动作,是下定什么决心的征兆。
这场谈话,应该是要稳了。
……
果然,半分钟后,文溪的声音轻轻响起:“我原来,真的是喜欢过陈珏的。”
魏夏:“嗯。”
文溪说:“其实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她不喜欢我,包括你包括别人应该都能看的很清楚,但我自己不相信。”
魏夏听她这么说,反而有些不忍心了,叹了口气。
文溪继续说着:“她要是只是不喜欢我也就算了,但是,”她停了停,似乎在组织措辞,“陈珏做的一些事,我感觉并不合适。”
魏夏适时地接话:“三观有冲突?”
文溪点点头,声音有些飘:“她每年都要买很多件新的羽绒服,却申请了助学金。”
“也会随意评价一些路人……话说我这好像也算背后说人闲话。”
魏夏:“……不算,你只是给我讲故事。”
文溪可能确实是需要一个听众,她默认了魏夏的话,并继续“讲故事”:
“陈珏也不喜欢开组会——哦,我还没有说,我们一起在课题组里。”
魏夏点点头,心说我知道——那日地震时,她无意间扫了眼陈珏的手机,上面就有课题组的消息。
文溪的声音轻轻的:“她不想发问卷,也不想跑数据,都是我干的,这也算不了什么。”
“可陈珏想把名字放在我前面。”
“她怎么可以这样呢。”
文溪絮絮叨叨的,话语间渐渐没了逻辑:“她给我的生日礼物也很敷衍。”
“一个30多块钱的咖啡杯,然后告诉我是法国工艺镶金的。”
“我很相信她,收到的这么贵重的礼物也很感动,从来没想着查过。”
“直到有一天我表妹看到了,随手搜了搜,我才知道是这样的。”
文溪说:“她怎么可以这样骗我呢。”
“她对别人好多事做得也不对。”
文溪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