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夏直觉有些不妙。
毕竟,按李姐这个语气推测,事情可能会有一些麻烦——不然,李姐为什么不直接给自己发消息,再或者打个电话呢?
偏偏要当面说。
魏夏歇了力气坐在床上,捧着手机,有些忍不住胡思乱想了:
难道是客户对自己的方案不满意——应该不会,她自从上班以后,领导和客户的反馈向来不错。
那可能是工资下调?
魏夏摇摇头,这也不对,如果真的要降薪,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人降,公司应该在会上公布才是。
难道……
魏夏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瞬间精神了——公司该不会取消了居家办公,要求所有员工必须打卡上班吧!
那这样,她还要如何同文溪培养感情!
此事越想越有可能,魏夏难以自控地发出一声崩溃的尖叫,仰面倒在了床上。
床垫因为她的动作而微微凹陷,于是原本放在一旁的、那只属于文溪的鲨猫抱枕,开始滚动。
咕噜咕噜,最终精准地降落在魏夏脸上。
魏夏:……
伴随着铺天盖地的薄荷味,和毛茸茸的触感,她的视线彻底黑掉了。
魏夏沉默片刻,默默伸手抓住它,并掀到了一旁,和鲨猫大眼瞪小眼。
她盯着这只目光傻萌的动物,感觉自己愈发忧郁了——睹物思人,文溪就这样在她的脑海里转啊转。
魏夏一想到即将开始的公司办公,心情凄凉极了。
她失去了所有力气,不但失去了把鲨猫抱枕还给屋外文溪的力气,也失去了玩手机的力气。
“啪”的一声,魏夏把手机倒扣在了床上,目光发直:
她这个公司的地址在市区里,距离这边这个在小县城里的大学城有些远。
连日常交通都是个问题。
……
魏夏在回复了李姐之后,就带着一脑门头绪,昏昏沉沉睡下了。
这一觉睡得不算踏实,她做了很多梦,有她还作为文溪时候的,也有文溪还没有经历的、但确实发生过的那些事。
于是第二天早晨六点四十五分,魏夏对着卫生间的仪容镜,看着自己眼下均匀的两个黑眼圈,比了个中指。
她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无奈,因为她还要赶路。
六点五十五,魏夏背着斜挎包,一手抱着鲨猫抱枕,出了自己的卧室门。
在客厅的沙发上,文溪还在熟睡,长发散在棉质枕巾上,泛着温润的光泽。
魏夏每走一步,都是脚后跟先着地,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来到文溪身旁,又看了她几秒后,将抱枕放在了她头顶的处。
文溪无知无觉,呼吸依然平稳。
魏夏目光在人身上转了个圈后,微微俯下身,把她拖在地上的被角拎起来盖在身上,接着转身,走出了这间屋子。
即便她已经努力放轻了动作,但在关闭厚重的防盗门时,依旧发出了一声脆响。
魏夏不知道屋内的文溪有没有被惊醒——这个问题,只能在她今天见了李姐之后,等回到家再来问文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