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萧庭熠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今夜还真是热闹。”
沈淮安不明所以,只隐隐听到什么太子,别的就听不清了。不过他此刻也无暇关心其他,只希望自己能熬过今晚。
萧庭熠看了看面前鼻观眼眼关心的人,没再继续追问,只是摆了摆手,吩咐道,“送王妃回房。”
说罢,便让人推着他离开了。
萧庭熠离开后,刚刚他身旁的下人们便走上前,恭敬地对沈淮安行礼,“王妃,请。”
沈淮安深吸了一口气。
行吧,总算是躲过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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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萧庭熠的暗卫向他汇报,“太子已被送回太子府,伤的并不重,刺客都已带回了刑部。皇上下旨,由王爷主理,让三司彻查。”
萧庭熠换下了婚服,“嗯。先去看看。”
一旁的亲卫骆逸替他递上常服,问道,“王爷,那王妃那边?”
提到沈淮安,萧庭熠的动作一顿。
这个沈家二公子,和他调查得知的天差地别。若他的消息没错,今日这沈淮安本是打算逃婚的,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
罢了。
不想再浪费时间在他身上,萧庭熠随口吩咐道,“让暗一看着他,有什么异样随时汇报。”
“是。”骆逸领命,出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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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宣望舒一身素色长衫,立于简陋的凉亭之中,手中折扇无意识地敲打着掌心,目光频频望向通往京城官道的方向。
起初,他面容沉静,他太了解沈淮安了,那个在沈府角落里卑微生长,极易被一点温情打动的庶子。他给出的承诺和未来的远景,足以让这个被当做弃子推出去冲喜的可怜虫,敢做出逃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时间一点点流逝。
约定的时辰早已过去,官道上除了夜风卷起的尘土再无其他动静。宣望舒嘴角那丝笑意渐渐凝固,敲打掌心的折扇也停了下来。
“公子,二公子此刻还未来,恐怕是。。。。。。”他身边跟着的灰衣小厮低声提醒。
宣望舒的脸色在夜色中显得有些阴沉。他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耐心终于耗尽。
“看来今夜是等不到他了。”计划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偏差,这让他感到不悦,更多的是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烦躁。
沈淮安逃婚,对他而言是向沈府嫡母递上的一份完美投名状,他助沈夫人解决了这个可能带来麻烦的庶子,同时又让沈夫人承了他保密的人情。
可如今,沈淮安没来。是他改变了主意,还是他发现了什么?无论是什么,他今夜的计划都落空了,该如何同沈夫人交代。
宣望舒眼神一厉,必须尽快回去!
他不再停留,转身快步走出凉亭,“回城。去沈府后门。”
沈府。
沈夫人端坐在上首的木椅中,她妆容精致,眉眼间却带着挥之不去的焦灼。下方,宣望舒垂手而立,已将今日之事说完。
“废物!”沈夫人将桌上的茶杯摔到宣望舒面前,怒道,“我原以为你是个机灵的,却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国寺的师父怎么偏偏选中了他去给靖王冲喜?
当年她出于嫉妒,想让沈淮安的生母在生产时一尸两命。沈淮安命大,活了下来。这些年沈淮安皆没有发现,可就在赐婚前几日,宣望舒来告诉她,沈淮安在查一个稳婆。
她本想除去这个祸患,可谁知陛下赐婚,这人不能死在沈府中。恰逢此时,宣望舒说他有办法。
宣望舒深深躬身,“夫人息怒。是在下估算有误,可能是二公子被什么绊住了脚。在下定再想办法!”
事已至此,沈夫人也没有别的办法,她冷哼一声,吩咐道,“先去把那稳婆安顿好,我记得她有一个女儿。”
“是,在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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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