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现在做不到。但只要您说，我会尝试。”
黎白瑛沉声道。
她想，只要有那么一丝恢复修为的可能，她便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和看到家族覆灭的痛苦比起来，一个脾气古怪的前辈念两句嘲讽，又算得了什么？
“呵呵……”古怪的声音玩味地笑了。许久，似吊胃口般慢慢给出答案，“先让我看看你的潜力再说。这份功法，你且回去领悟，七日后再来罢。”
话音未落，黎白瑛感到太阳穴一阵刺痛，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身体因痛苦而颤抖不已。
霸道的力量不仅将口诀印入她的大脑，连功法运转路径也在她体内走了一遍。
“记住了吗？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天赋。”
妖修戏谑地说，“若是你实在入不了门，就当多一套强身健体的口诀，可以让你多活几年。没准啊，能熬死你那些仇人们。”
“你看过我的记忆？！”
“那不算什么秘密。等你的修为达到我这个境界，你也能看到很多你压根不想了解的事。况且，单看你经脉破损的情况，就能猜出你的仇人肯定不少。”
水草松开，露出一条向上的笔直通道。
刹那间，黎白瑛感到居于水下的压力再度压在肺部。求生本能迫使她手脚并用地向上划，冥冥中，她听到大脑里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
“别让我失望啊，小辈。要做我的炉鼎，你还不够格。”
她无法回答，用最后一丝力气猛钻出水面，张嘴贪婪的呼吸新鲜空气。
脑海中的口诀是实实在在的，而刚才的一切无疑给处于绝境中的她递来最重要的一根救命稻草。
“管她呢，反正我现在什么功法都练不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
湿淋淋地从寒潭中走上来，黎白瑛惊诧地发现：原本冻得僵硬的四肢仍然活动自如，甚至被水草缠绕的关节还散发着淡淡热意，根本不像被冷水泡过。
“对方的实力，恐怕还在我母亲之上。”
她记得黎安青是金丹大圆满修为，再往前一步即是元婴。但这般操纵水草，甚至隔绝寒潭内的凉气，她从未见过有人能做到。
妖修在武者中是一个被人不齿的存在，因而在各大典籍中从来不会将其重点介绍，她也仅仅略有耳闻。
“也罢，对方实力越强，能助我报仇的话也多几分可信度。”
思及母亲，她心头不免一阵悲凉。回过神时，指甲已牢牢扎入掌心。
“多想无益，回去修炼！”
她近乎用跑的回到山洞，当即盘膝打坐，逼迫自己入定。
《寒泉斩海灵诀》。
入定后，脑中出现一本漂浮的白色小书，她沉下心，迅速翻开第一页。
“嗯？”
一柱香后，黎白瑛睁开眼，目光中是浓浓的不可置信，“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看不到内容？”
她分明记得在那个古怪声音往她脑海中灌注功法时，有一大串深奥晦涩的文字一闪而过，为什么现在她却一个字都看不到？
“等等，我记得还有功法运转的路线。”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感知体内的情况。
破碎的丹田仍然是老样子，无法收集内劲。她试着感知经脉，一收一放间，气息像是涌入堵塞的管道，根本无法往前一步。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