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掰着手指，如数家珍地说，“凭你现在的境界，要想将宗门宝库洗劫一空，恐怕得修炼上百年。”
“等等，抢劫？”
“嗯哼，不然你要拿东西和她们交换吗？”女人玩味一笑，“你手中有等价之宝么？”
黎白瑛诚实地摇头，沉默片刻，“我会打到让她们交出宝物。”
她知道，大宗门都会有踢馆赌约。只要她能连续挑战上百名弟子而不落败，便能提出一个要求。
“很好。”女人似乎将她的话理解成另一层意思，满意地点头，“心狠手辣……之后你就是我名下的第七位弟子。”
“是，师尊。”
黎白瑛正要恭敬的行拜师礼，却被女人挥手制止，“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繁文缛节。还有，师尊这个词太难听了，换一个！”
“啊？”
“叫我老祖。”女人抬手在她脑门上点了一下，整个人化作一缕飞烟消散。
下一秒，黎白瑛听到脑中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愣着做什么？你在水下还能继续憋气不成？”
这时她才发现，水草不知何时散开，水波重新将她笼罩在内，熟悉的压迫感自肺部传来。
手脚并用，黎白瑛迅速向水面浮去。
“功法不是传给你了吗？你先照着练，有不懂的也不要来问我。这只是我一缕神识，用来监测你修为进度。若是太慢，我不介意换个方法离开禁制。”
脑中声音仍然轻佻，却暗藏威胁。
“是，老祖。”黎白瑛正色道。
她倒不觉得这有什么。若是她拥有足够的实力，她也可以这般喜怒无常。
回到岸上，见天色已晚，她索性抓了两条鱼，快步往山洞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她看到温暖的橘色火光，还有少女柔和的侧脸。
——就像无数次，回“家”一样。
在院中，母亲永远会为她留一盏小灯，和永远不会关闭的院门一同等着她。
“滴答，滴答。”手中的鱼浸湿了衣衫，她都恍然未觉。
“喂，回神了。”
脑中传来女人掺杂着浓浓笑意的调侃，“小辈，你呼吸急促，瞳孔放大，心跳加快——见到道侣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她不是我的道侣！”
黎白瑛下意识反驳。话说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实在太过响亮。
而火堆旁，秦以筱已经看了过来，清冷的桃花眼中闪烁着不解。
“我、我的意思是……”她少有这般说不出话的时刻，磕磕绊绊道，“我只是有点想家，触景生情而已。”
“衣服湿了，快换身衣服吧。”少女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窘迫，主动上前，接过她紧紧攥着的两条鱼。
柔软的指腹无意中擦过她裸。露的皮肤，带来一阵微不可察的痒意。
“好。”这一次，黎白瑛听到自己格外明晰的心跳。
——她一定是最近练功练的走火入魔了。
一定是的。
她和秦以筱，分明是危难之中共渡难关的朋友，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