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粗短的手指不停地摩挲着裤兜,似乎在盘算着手里的钞票。
“这丫头喝醉了,还是处女,五千块给你玩一晚上。”红毛太妹的声音带着市侩的狡黠,语调刻意压低,却仍旧难掩那份嚣张与冷漠。
她伸出五根纤细而骨感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指甲上的黑色甲油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刺眼,像五只毒虫的钩爪。
秃顶男人喉咙里发出一声混浊的“哼”声,目光继续在李凌雪身上打量。
“三千。就三千,爱卖不卖。看她这学生样儿,事儿肯定多。”他肥厚的嘴唇一开一合,声音粗粝,带着浓重的烟酒味。
他的右手从夹克内衬的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随意地在桌面上拍了拍,发出几声微弱的“啪嗒”。
那叠钞票的边缘有些卷曲,显然已经被多次使用,散发着一股陈旧的霉味。
红毛太妹的脸色变了变,刚想开口争辩,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巨大阴影吓得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白宾的目光像两把淬毒的刀子,直直地扎向那两个丑恶的灵魂。
他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额头的青筋如同蚯蚓般暴突,呼吸变得粗重,鼻翼剧烈地扇动着,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能喷出灼热的火焰。
他的双拳紧握,指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似乎下一秒就能将空气捏碎。
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压制住心头那股想要将这两个人撕碎的冲动。
“动手!”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低沉而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重重地砸在空气中。
随着他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几名保安如同出笼的猛兽一般,瞬间扑向了卡座里那两个人。
他们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显然是训练有素。
一个手下率先抓住红毛太妹那只搭在李凌雪肩上的手臂,猛地一拽,将她从座位上扯了起来。
红毛太妹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就被另一只粗壮的手掌按住了后颈,狠狠地压在了卡座的桌面上。
她口中那根香烟因为惊恐而脱手,冒着火星的烟头跌落在桌面的酒渍上,发出轻微的“滋啦”声,随即熄灭。
她那原本嚣张的眼神瞬间被恐惧取代,身体在冲击下不受控制地扭动着,想要挣脱,却被死死地按住。
她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指尖在桌面刮擦,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却徒劳无功。
与此同时,另一个手下则一把揪住了秃顶男人的衣领,将他肥胖的身躯从沙发上提了起来。
秃顶男人本就因酒精而迟钝的神经此刻才反应过来,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还没等他发出任何声音,一个势大力沉的拳头就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一声闷响,伴随着鼻骨碎裂的清晰声音,红色的液体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从他的鼻孔中狂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那油腻的嘴唇和下巴,滴落在褶皱的黑色夹克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污渍。
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身体像一袋破烂的麻袋般瘫软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肥厚的身体在地面上翻滚了几下,最终定格在一个扭曲的姿势,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双手捂住鼻子,血沫从指缝间不断涌出,湿热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指流淌,滴落在酒吧那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很快被吸收,只留下几点触目惊心的暗红。
白宾没有理会手下们的“清理工作”,他只是小心翼翼地走到李凌雪身边,蹲下身,伸出那双厚实而粗糙的大手,轻柔地将她抱起。
她的身体柔软无力,像一团棉花般轻飘飘地靠在他的胸膛上,那股带着甜腻和苦涩的酒气,以及一丝女孩身上特有的清淡体香,混合着她微弱的呼吸,轻轻地拂过他的脸颊。
白宾的眼眶有些湿润,他将李凌雪紧紧地拥入怀中,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个肮脏的卡座,带着他手下们那份未完的“清理”。
为了对手下保安兄弟表示感谢,白宾请他们喝了下半场。夜深才摇摇晃晃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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