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气得脸色发青：“你！”
“不过……”迟晏话锋一转，眼神里闪过一丝原主特有的、带着点混不吝的挑衅，“你们不是想要诚意吗？录好的视频算什么？可以剪可以NG，网友会说那是排练好的戏子。”
他顿了顿，迎着季阳惊疑不定的目光，慢悠悠地，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语调说道：“要玩，就玩点真的。开直播，怎么样？”
“直播？”季阳彻底愣住，像是第一次认识迟晏。这提议太突然，太不符合迟晏一贯逃避问题、死要面子的作风了。
“对，直播。”迟晏勾了勾嘴角，那笑容看起来依旧嚣张，甚至有点不知死活，“直接面对那些骂我的人，让他们当面问。不是说我狂妄吗？我就狂妄给他们看，看看我到底有没有狂的资本！躲在家里录视频？那是懦夫的行为。”他将原主的“狂妄”巧妙地包装成了“直面质疑的勇气”，性质截然不同，但外在表现却可以高度相似。
季阳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破绽，但只看到那熟悉的、令人火大的倨傲神情，只是……似乎少了些往日的浮躁，多了点让人心悸的沉冷？是错觉吗？
直播风险极大，但如果是迟晏自己提出的，这种“莽撞”的举动，反而可能被解读为一种另类的“真实”和“坦荡”？比起程式化的道歉视频，或许真能激起一点水花？
“……你疯了？”季阳语气复杂，“直播没有后悔药，网友能把你生吞活剥了！”
“怕了？”迟晏挑眉，语气轻佻，完美复制着原主那欠揍的口吻，“那就继续雪藏好了，反正我也腻了。”他以退为进，将压力抛了回去。
季阳深吸一口气，权衡利弊。这确实是迟晏能干出来的事，冲动，不计后果，但又隐隐透着一种……破局的可能性？他咬了咬牙：“好！这是你自己说的！我马上联系公关部调整方案！你最好给我有点分寸！”他立刻走到一边打电话。
安排完后，他拿起迟晏的手机，操作起来。
几分钟后，一条微博发出：
【迟晏：今晚八点，火花直播，房间号XXX。不是道歉，是通知。爱来看看，不爱滚。等着。】
微博瞬间炸锅。
“卧槽？？这傻逼还敢开直播？还这么嚣张？”
“通知？通知你妈呢！滚出娱乐圈！”
“这是破罐子破摔了？还是又想炒作？”
“哥哥好刚！我们永远支持你！”
“牛逼！这很迟晏！蹲直播，看他又要作什么妖！”
“吸毒吸嗨了吧？建议尿检！”
“纯乐子人来了，感觉今晚会很精彩……”
评论区的污言秽语和粉丝的维护交织，恶意滔天。
迟晏随意瞥了一眼滚动的屏幕，眼神没有任何波动。骂吧，愤怒吧，这些情绪，在某些世界里，是可以汲取的力量。而在眼下这个世界，关注度，就是资源的第一步。
他打了个哈欠，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对着忙碌的团队懒洋洋地吩咐：“搞快点，弄完我还要补觉。晚上……可是有场好戏呢。”
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慵懒地陷进沙发里，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