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
话出口的一瞬间，蔚清河其实就有些后悔了。
现在可不是五年前，眼前的湛昭也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湛昭。
鬼知道五年过去，湛昭是不是更难相处了。她这么拂她面子，万一被报复怎么办？
她现在只是一个临近淘汰的末位青训生，可掰不过湛昭这种明星级别的选手。
蔚清河僵着脖子，只能昂首挺胸来假装自己其实很有底气。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蔚清河总觉得身后的湛昭似乎还在看她。
她不敢回头确认，生怕跟那熟悉的、无声的、滚烫的凝视正面撞上。
电梯抵达七层，门一打开，蔚清河就快步迈出去，试图无视身后的女人。
却没想到湛昭也走了出来，还因着比她多发育了五年，长腿三两步便缩短了距离，继而超赶了她。
留给蔚清河一个冷漠如风的背影。
“永昼你也来了，进去吧，瑾瑜和炽流也才来没多久。”
坐在外边的助教看见湛昭，笑着打了个招呼，让开位置。
蔚清河来到她跟前时，助教却表演了一个笑容消失术，表情严肃地拦下了她，“净澈？你不去训练来这里干什么？”
助教有些警惕，这个净澈不会是尾随永昼来的吧？听说有些狂热粉丝为了接近明星选手什么都干得出来。
怎么她能进得？我就进不得？
蔚清河心里窝囊地生气，嘴上礼貌地回答：“教练好，我来找柏教练，我想申请转位置。”
见蔚清河不像传闻中的阴郁孤僻，还算有礼貌，助教脸色稍缓，“什么转位置啊，哪有临时转位置的，柏教现在没空，你先回去训练吧。”
蔚清河一噎，以前她找哪个主教练可都是通畅无阻的，这还是第一次被拦住和敷衍。
她认真道：“可以转位置的……”
没等蔚清河说出转位置测试，助教已经开始不耐烦：“你说转就转？你当转位置是儿戏？”
“净澈，你明天都要淘汰了，就别再搞幺蛾子了行吗？”
被助教陡然拔高的训斥声音惊动，湛昭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银灰色的眸子往回看，目光落在正与助教辩解的少女身上。
她身上有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和自信，此时明显是生气了，仿佛有火星在那双蜜糖般的琥珀色眼睛里炸开，闪烁着灼人的光芒。
与这样充满生机的眼神撞上，湛昭怔了一下，仿佛被这一眼拉回了五年前。
“湛昭，你真是有病！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为什么不允许我转位置？青训营明明有这个规定，我要见柏竹教练！”
两道饱含愤怒的声音似乎同时响起，穿越了时空交叠在一起。
湛昭淡漠的神情出现了一条裂缝，周身那道无形的冰冷屏障也仿佛“咔哒”一声开裂。
“蔚…清河……”
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冷淡的声音如同河面上碎裂的浮冰，充满了虚无缥缈的不确定性。
身后不远处的门打开，柏竹沉稳的声音响起：
“永昼，你怎么在这？谁在外边吵闹？”
湛昭如梦初醒，回过头来，看见谢琅和蔚灼风跟着柏竹走出。
湛昭没有解释，只是往边上退了一步，让她们得以看清外边的情形。
看清楚那个身影后，蔚灼风顿时一脸厌恶，谢琅也抿直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