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十六号那天给你调这一杯。”穆绍云说。
穆云缨倏尔抬起头，问道：“我跟谢珩投胎的日期定在十六号？后天吗？”
穆绍云点点头，他的声音有点哑：“我会记得你的。”
吸管在口中轻轻折弯，穆云缨低头望着杯中残余的冰块缓缓融化，轻声说：“我知道了。”
“上次我被人从御膳坊带走，你在人群中有看到可疑的人吗？”她问。
穆绍云沉默片刻，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喉结滚动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是姚桑。”
穆云缨有些意外，指尖敲击着桌面挑了挑眉：“你追上她了吗？”
“没有，被她跑了。”穆绍云说。
穆云缨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桌面上那杯未喝完的“小确幸”上，冰块已化成浅淡的水痕。
“没想到是她。”
“云缨，你是怎么知道害你的人在人群里的？”穆绍云突然问。
穆云缨眼睛快速眨了两下，含糊地说：“我猜的。”
其实她是看到胡灞身上的黑气，猜测这件事跟下阴间有关。
顿了一会儿，她转移话题问：“哥，谢珩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她问起这个，穆绍云心情复杂，既不想把谢珩说得太好让她心生向往，也不想故意贬低让她觉得自己小心眼。
“他这个人中规中矩吧，因为你喜欢他我给他打八分，但如果你不喜欢他我就只能给他打一点五分。”
穆云缨轻笑出声，指尖在杯沿划了一圈。还行，至少不是零分。虽然他的回答偏离了她的预想，但至少还是知道谢珩不是个坏人。
她将吸管咬在齿间，轻轻呼出一口气，“那我也给你打个分吧。”
穆绍云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迫不及待地问：“我是十分吗？”
“不，你是一百分。”穆云缨说。
穆绍云一愣，大声地笑起来，眼角却湿润了：“没想到我在你心里还能有这么高的地位，比谢珩还高了吧。”
穆云缨看着他比自己更硬朗的五官，忽然觉得有些鼻酸。她移开眼，望向桌面没喝完的酒杯，问：“这里还有那么多酒，怎么处理。”
穆绍云扫了一眼桌上一堆五颜六色的杯子，无所谓道：“没事，我找了人来收尾。”
穆云缨怀疑她口中的这个人是他自己，也没多说什么，用谢珩给的手机找了一部1997年的爱情电影，边嗑瓜子边看。
电影播放到一半，门被推开，穿着黑色皮夹克的荆羽走进来。她这才知道穆绍云没有匡她，他是真的找了帮手。
“我要出去一下。”她抽了张纸巾把手擦干净，看了一眼门外迅速流动的人，沉声说。
“去哪啊。”穆绍云抬起头，略显迷茫地问了句。
下一秒，他就很有执行力地站起身，说：“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陪客人吧。”她刻意将腰间玉佩亮出，穆绍云看了一眼，意识到什么，由着她去了。
穆云缨跟着人流来到小银行门口，彼时正值换班，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
可穆云缨这次不是来查余额的，况且早早就有人在下头等着接她。
梁洛阁一看到穆云缨就朝她兴奋地挥手。穆云缨朝他走了过去。
梁洛阁带着她刷卡进入专属电梯，等终于在办公室坐下，她直接开门见山道：“我这次来是想拜托你将我ID卡里的余额全都转到穆青萝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