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近月和徐行之同时一愣。
冲我来的?
不是冲我来的?
“抱歉,我不能收,实不相瞒,我小时候顽皮伤了身子,不想耽误姑娘,还请另寻良人。”
蕊蕊眼圈发红,水雾盈在瞳孔里要掉不掉。
僵持许久,最终以小姑娘捂嘴跑开收场。
徐行之:“大人拒绝人的方式真是令人耳目一新。”
“你自恋的时候也挺让人刮目相看。”
“误判。”徐行之难得没犟嘴。
符近月懒得理他,绕过徐行之往溪水那边走,今晚过后就要走了,临走前符近月打算抓条鱼给小葵做顿饭。
实在不行找徐行之再拿块玉佩去村里农户家换几只鸡鸭。
溪流湍急并未结冰,水清的一眼能望到底,不远处的大石下有几条鱼草鱼正在交头摆尾。
符近月提膝抽出靴子里的短刃,撩开衣袍一角撕了一条布下来,三两下分成几缕然后结成长条系在短刃上,找准时机掷出,水面飘起血雾,鱼儿跟着短刃沉底,周围的鱼作鸟兽散开,瞬间跑的没赢。
符近月收拢布条,徐行之赶来时就见她手里拎了一条几斤重的鱼,还没死透,在符近月手里挣扎,鱼尾的水溅在徐行之脸上,鼻尖嗅出淡淡腥味。
默不作声远离了些,嘴角含笑:“大人好身手。”
回去时小葵正在剁猪菜,木门吱嘎作响,抬头一看,正是观礼回来的符哥哥。
登时笑的见牙不见眼。
“接着。”鱼儿跳到小葵手里,她年纪尚小鱼又太过狡猾,没抓稳便掉在地上。
“去劈柴烧水。”符近月扫视徐行之,真是一点眼色也没有。
“敢杀?”符近月过来捡起鱼,小葵摇头,那鱼快要有她小腿长,还没死透,正在符近月手里剧烈挣扎。
“不用杀,弄晕就行。”说着示意小葵睁大眼睛,然后用力一抛,只听一声巨响,原本还喘气的鱼瞬间一动不动。
“去找个木盆来。”
小葵迈着小短腿蹬蹬蹬跑进厨房,不一会儿一手拿了一个木盆,放下盆又跑进屋里搬出来一张竹椅子。
手肘在上面擦过一遍放到符近月身边。
符近月手起刀落给鱼开膛破肚后嘱咐徐行之将鱼洗干净,而后带着小葵出去寻找调料。那边徐行之还在生火,迟迟见不到火花,索性摆烂起来。
二人回来看到徐行之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符近月眼神一冷,走过去踢了踢徐行之小腿。
“风太大,火焰子总是被扑灭,我的眼睛熏得好难受。”徐行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眼角那处微红,他换了个姿势,单手托腮,半扇暖阳穿透槐树的枯枝败叶降临在符近月身后。他需要微眯着眼睛才能看清她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漠不苟言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点评完将手里的木浆果等一些列食材丢给他,“去洗了。”
徐行之从椅子上起身,瞬间高出她一个头,符近月不太习惯仰头看人,下一瞬站远几步。
徐行之捕捉到她的小动作,唇角勾起,朝她迈了半步。
睫毛下是一双狡黠的眼睛,漆黑瞳仁里是她的倒影。
瞳孔里她蹙起了眉头,下一瞬冷冰冰开口:“还愣着作甚?”
“公子可否方便帮我打个水?”
符近月哪会满足他?真是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
走之前让他烧个水,原本想着回来就能将鱼下锅,他果然很会令人失望,别说烧水了,连缕烟都没见着。
徐行之眼见找不到外援只好认命去干活,井里的水冰凉刺骨,所有食材一股脑丢进去,返回厨房找了个勺子坐在椅子上搅拌起来,如此反复十来回,很多食材在他手底下脱了一层皮。
符近月和小葵生完火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好端端的食材愣是变成一堆碍眼的破烂。
再让他霍霍下去今晚就不用吃饭了。
人怎么能没用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