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徐行之眼底绽放出几缕兴味来。
这位督公大人看似权倾朝野,把持东厂上能监察百官下能审判平民,就连当今皇帝也忌惮她几分,徐行之实在想不通符近月整日一副不苟言笑的冰块脸到底从何而来。
放眼望去,那些有权有势的肱骨之臣,少年将军,佳人才子,哪个不是意气风发笑意嫣然?
“能,但棘手。”
困难程度堪比给他一本武功秘籍,一日之内练到足以和符近月对打的程度。
“配制之人是存了彻底断绝中毒之人生机的想法,迄今为止我从未见过这般霸道的毒。”
“所以你在忽悠我?”符近月重新握紧簪子,左脚蹬在床沿,徐行之高大的身躯被她倾斜的影子裹住。
“只是棘手。”徐行之四两拨千斤。
“需要多长时间?有解药会不会更快一点?”符近月追问,语气比平时快了一点。
“解药?那不是解药,只是缓解毒发症状的追命毒药。”若是有解药,凭借符近月的权势,配制出来应当不成问题。
只是以毒养毒罢了,难怪他把脉之时发现符近月脉象奇乱,体内多种毒素堆积。
徐行之还发现一个说出口会被符近月当场打死的真相。
此次符近月武功被封有他几分责任,他身上有一种特制的香,算是毒的一种,只要连续中过他三次毒的人,就会自主在身体里种下毒种。
日后遇到诱因,毒种会缓慢苏醒,进而攻击人的奇经八脉。
然而符近月体内毒素过多,他的毒种爆发时被削弱不少,是以符近月只是武功暂时使用受限。
说起来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帮我解毒,从今以后,我罩着你。”毕竟徐行之身边那群暗卫真的很废,他本人又明骚暗贱,仇家不可谓不多。
符近月冷冰冰和他谈条件,徐行之淡淡一笑,先给自己争取眼前利益:“在下的诉求不多,眼下最要紧的是大人可否先行放下手里的凶器?”任谁被一根尖锐物品抵在眼前威胁一早上都会瑟瑟发抖,徐行之心理素质强大,但不代表他乐意被这样对待。
不符合他作为一朝首辅的逼格。
“不行。”符近月冷酷拒绝,徐行之案底颇多,符近月对他的信任一度骤降为零。
“大人罩人的方式倒也是颇为别致。”感情是物理上、身位上的罩。徐行之叹息,头微微侧向另一边,窗外跳跃进来的阳光太过刺眼,只有躲在符近月的影子下他才能看清她。
罩的是太阳光吧?
“本大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从今以后你的命是我的,只有我能取,当然,你若是犯贱惹我不快,我会好好帮你松松骨头。”很有个性的收小弟宣言,徐行之只看到了威,恩嘛,抱歉,他感受不到。
对于他来说,能要他性命之人真的不多,符近月是为数不多能轻而易举要他命的人。
其余人杀到他面前的概率真的很低,所以符近月发表的罩人宣言在他看来就是符近月单方面的奴隶主誓约。
他毫无人权可言,是生是死全系于符近月一家之言。
“好。”徐行之捏着鼻子签下不平等条约,符近月在范围内拨冗一点信任给他,她粗暴扯开徐行之胸前衣衫,白玉簪子随手丢进去。徐行之讶然,千言万语在符近月的死亡凝视中化作一抹笑。
这里条件着实偏僻,徐行之连写药方的工具都没有,无奈之下只好先在此处养伤,等符近月恢复完全再启程。
左右不过几日时间,想来那大梁太子应该有本事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