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恕罪,是属下无能没能弄来马车。”
一阵清冷的女声从屋外传来,两人齐头向声源望去。
那女子跪在屋外,一身玄衣,腰挂长剑,神情淡漠。
谢棠来了。
不出江寒烟所料,江逢听后立刻接下了话:“马车?为何没有?”
还不等江寒烟说什么,谢棠便立刻反应过来,抬起头,眉眼间皆是自责。
“回大小姐的话,之前去京都接小姐的马车太破了,一路上回来尽是些嘲笑小姐的。我本想教训他们,可小姐仁善,不愿多生是非。”
闻言,江逢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回身面向随行的丫鬟,朱唇轻启,开口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尖刻与骄横。
“懂了,要马车是吧!云岚,给这位谢女侠准备一包银子,让她去给我这位心善的病弱姐姐准备一辆上等的马车。”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忽地又想起什么似的赶忙折返回来。
“喂!看在你从小就没了娘的份上,我就免为其难告诉你一个我娘从小就教我的道理。做人。。。。。。算了!本小姐今天心情不好,就先不告诉你了!”
娘。。。
不知怎的,江寒烟只觉得心口莫名揪紧了的疼。
那抹刺眼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江寒烟的笑容也逐渐凝固。她望向江逢离开的方向,双眸含泪却又充满了不屑。
“你最好能一直这么猖狂下去。”
江逢正打算回沈令仪那里复命,却正巧撞见了往回赶的沈听肆。
他就是父亲嘱咐要留下的人?背上还渗着血,看起来受了很重的伤。不过,模样倒是生的俊俏。
见沈听肆回来,江寒烟也没有多问。只是又重新挂上了他离开前的笑容,正欲开口,沈听肆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眉头轻蹙,抢先开口。
“她欺负你了?”
江寒烟没想到沈听肆会突然这么问,一时间有些慌乱,“没有。那个,谢棠姐,你快去准备马车吧。”
马车……
沈听弦肆眸光暗了暗,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待谢棠离开后,沈听肆便搬来椅凳,坐在床榻一旁。
江寒烟看着沈听肆的举动不禁有些疑惑。她动了动唇,刚想开口便撞进了那双墨色的眼眸里。深邃,淡漠而清明。
静了片刻,对方像是没有等到自己开口一般。挫败似的垂下眸,又瞬间释然,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
“如果你愿意和我讲讲的话,作为你的未来副官。我洗耳恭听,乐意至极。”
去找谢棠的这一路,沈听肆碰巧听到了府里的下人们在讨论关于江寒烟的事。
生母自尽,嫡女变庶,京都质女,心脉尽损
不知怎的,沈听肆再次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便由他来问。
至于自己究竟是出于了解盟友底细或是什么别的,沈听肆不想去思考太多。
他只知道。
自己想了解眼前这个女孩。
江寒烟凝滞了片刻,闭了闭眼,嘴角逐渐染上几分苦涩的笑意。
或许不是她不愿意说,是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思量间,眼角不觉滑下一滴泪,也被她不在意似的拂去。
江寒烟偏过头,越过沈听肆探究的目光。
只字未言,却又胜尽千言万语。
“好了,好了,马车给你备好了,我们快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