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去,沈听肆正抱着头蹲在地上,只露出了一对早已红透的耳尖。
“哎呦喂小姑娘,你可别解释了。大娘都懂,新婚燕尔嘛!正常,正常。行啦!既然这样,就当是大娘送你们的新婚礼物吧,你郎君不是相中这个蝴蝶的了。呐!大娘请你们的,不要钱!”
。。。。。。
“好嘞大娘,多谢您!愿你松柏同春,南山同手。日日闲庭信步,夜夜高枕而眠。”
说着,沈听肆重新向前,弯下腰,接过大娘手中的蝴蝶糖人。“那我便先替我。。。娘子拿好了,多谢大娘。南疆果然是好心人多,尤其是向大娘这样的。你说是吧娘子!”
沈听肆低笑着弯下腰,向江寒烟凑近将那只蝴蝶糖人横斜着递到她面前。日光透过鎏金的糖翅,照在沈听肆眼尾那抹欲坠未坠的温润上,颇显几分少年气的真挚。
江寒烟没敢再去看沈听肆的眼睛,怔怔地盯着眼前的“蝴蝶”,脑海中又不自觉浮现他回府之前说的话。
“下次,一定带要你去吃糖人!”
刚想开口,发出的声音却完全不像自己的。“你还真好意思的!不害臊!”言罢,江寒烟玉面微偏,鬓边珠钗轻晃,恰好遮住她同样泛红的耳尖。
退开沈听肆后,江寒烟重新来到早已笑的合不拢嘴的大娘面前,将那五文钱递到大娘手里。
“大娘,这钱您拿好。您做生意也不容易,心意我们领了,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白拿您的东西。”
回府的路上
江寒烟走在前面,举着蝴蝶糖人。在日暮下晃着,“为什么,一定要买这个呢?”
沈听肆走在后面,看着江寒烟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走着。日暮刺眼的光,照在她身上也变得柔软。
远处钟声荡来,而她的影子正悄无声起地爬上国公府门前的朱漆廊柱。
沈听肆想着,或许没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出个所以然来。但如果关于她的事,一定要有的话。
“那我希望江寒烟自由,我不希望她生活的地方只是一个又一个的牢笼,我希望她可以像蝴蝶一样,飞得很远。”
。。。。。。
“发什么楞呢!回去啦!”江寒烟咬着嘴里的麦芽糖,语调含糊不清的说着。“你看看你,哪有一点欠薪水的自觉啊。奥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这一身衣裳到底花了多少银子呢!等用完晚膳,我就让柔柔姐去问李妈!”
“哎,别啊姐姐!我错了,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姐姐你别跑太急了,我有事跟你说!”
江寒烟正准备朝自己房间走跑。听沈听肆这么说,忽地停了脚步。转过身,手里还拿着吃剩下的竹签。
“什么事啊!”
沈听肆也停下脚步。匆匆瞥了一眼江寒烟手里的竹签,上前接过,攥在自己手里。随后抬手指了指江寒烟手里握着的面纱,“我是想问,姐姐你不打算查一下这个事情吗?总不能每次出门都戴着这个,多不舒服啊!”
闻言,江寒烟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夕阳从她身后漫过来,银色的步摇垂下晃出一片碎光。
“是得查一查,我暂时有些思路了。不过,这几日要查的事情还真有点多,这件事暂时还排不上号。”
江寒烟一番话下来,反而把本来想套话的沈听肆说得云里雾里起来。
“姐姐你什么时候要查这么多事了?”
“你猜呀!等你什么时候把瞒着我的事告诉我了,我再考虑考虑告诉你吧!”
“姐姐,你知道的。我。。。。。。我”
江寒烟唇角微勾,噙着丝缕笑影。尾音轻扬,“好啦!我逗你呢,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你。至于这件事嘛,谁能在短时间内这么快利用民心导向,那就是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