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漫过沈听肆垂下的眼眸,弯起的弧度似三月的柳梢,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风流。
江寒烟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上移,眼前人眉眼含笑,视线寸步不移的看向她。
“你,你这是去预支薪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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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肆的身形蓦一顿,见江寒烟瞪圆了眼睛呆愣的模样,随即破功般地笑出声。“姐姐,这般瞧着我作甚?这个一会再告诉你,先说说看我这身新衣服这么样?”
说着,沈听肆向后退了几步站到逆光处。指尖漫不经心的抚过和江寒烟腰间样式相同的花纹,眼尾却悄悄追着她的反应。
“如何?这件新裁的衣裳。。。。。。”
“可配得上今日这艳阳?”
江寒烟猛地回过神,耳尖泛红。“还,还不错。”
沈听肆忽地歪了歪头,眉头轻轻一蹙。眼尾迤逦,似笑非笑的睨着江寒烟。
“郡主姐姐可还落下了一个问题呢!”
江寒烟倏地偏过头去,贝齿无意识碾过唇瓣。
“没关系姐姐,如果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话,那我换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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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烟瞬间从方才的氛围中抽离出来,她似乎已经猜沈听肆要问她什么了。合着在这等着我呢,他还能再无赖一点吗?
趁着情况还没到刹不住的地步,江寒烟连忙扯开话题。
“你!你少扯开话题!我是问你是不是去李妈那预支薪水了!”
沈听肆笑的愈发灿烂,忽而倾身凑近将江寒烟朝着树下逼近。眼尾微微下垂显出几分无辜:“是啊,姐姐。我得给你做一辈子侍卫了!”
两人靠在树下,江寒烟的袖间染了几分槐香。那香气并不浓烈,却又只在风起时悄然漫开,待要细嗅,却又淡去。像极了某些欲言又止的心事。
“你太败家了!我养不起!”江寒烟攥紧袖口,话音轻如柳梢点水,还未听清,便散在风里。
“姐姐别不要我嘛!我什么都能做的。。。。。。”沈听肆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长睫低垂,眸光却从下往上轻轻撩起,像只被雨淋湿的狐狸。明明看起来委屈极了,可偏生眼底间还藏着江寒烟看不见的狡黠。
“你,我,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江寒烟的面上仍旧是一片淡然,然而早已红透的面颊和字不成句的语调,却早已泄露心事。
江寒烟只觉得四周的气息越来越闷热。终于,在空隙间。她推开沈听肆朝着国公府的方向跑去。
“还带我吃糖人呢!骗子,你先想想怎么赎身吧!”
“哎!别走啊,姐姐!这点钱我还是有的。慢点跑,我带你去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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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影相重,嬉笑伴闹,好不生快。
殊不知,暗处角落里的一辆金顶马车恰好将这一幕收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