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林溪荷急了:“御医,快去喊御医!”
“……”
讲真,这要是皇宫,那位给皇帝后妃看病的御医,见急诊对象是只雀儿,会当场放弃他的职业生涯吧?
。
王嬷嬷难掩喜色:“听说大小姐伤势严重!”
她在涤场有眼线,洗衣婢告诉她,听荷轩送去好几块染血的巾子。
闵氏高兴坏了,赔了文国公府那么多钱,林肇衡罚她禁足。胸口的郁闷一扫而空,这好消息够她快活一整月!
“死了?”闵氏大胆追问。
眼线消息频传:钱大夫进府了。
又有小厮来说,钱大夫门下的医徒和药童一并到府。
如此阵仗。
闵氏和女儿林芷柔视线在空中一碰,心领神会。
定是阎王爷来收林溪荷了。她蹦跶的那几天叫回光返照,这次真的大限将至喽。
林芷柔:“那我能与二公子成亲了?”
又思及她为文府修屋掏出的银钱,林芷柔嘴里的果脯不香了,“早知如此,这钱便不给的,亏死了。”
闵氏笑女儿目光短浅:“用你的钱,修你和未来夫君的宅子,有何不可?就你这点眼界,将来如何当文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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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夫记不清为林溪荷诊治几回了。林溪荷幼时溺水,昏迷数月转醒后变得痴痴傻傻。
当年不言不语的小姑娘此时正用清亮的眼眸望向他:“钱医生,众生平等,卜卜是我的宝贝,请您好好诊治!钱不是问题。”
大不了再向便宜弟弟“借”。
医生?钱大夫沉默一息,令医徒打开药箱。
雀儿柔软的右腹赫然两个齿洞,状似野猫所为,血液虽已凝固,伤势不容乐观。
饶是盛京名医,也会有束手无策之时。
钱大夫从未诊治过鸟兽,这情状,无法施针,也无脉搏可探。
林溪荷知他所想,忙道:“钱大夫,您把自己当兽医。”
“……”
角落的药童愤然捣药,师父一世清誉,竟被如此玷。污!
钱大夫转念一想,自己亲眼见这孩子从痴傻中好转。他心下一软,那些许不快散了去。他敛住神色,仔细交代如何用药。
“清创药,一日两次。”
“这方子用作内服清热。”
林溪荷听得认真,还追问了剂量。
自家师父讲的全是专业知识,医徒和药童睨向林溪荷,两人脸上俱是不屑。女子而已,懂甚医理。
医馆还有其他病人等待诊治,钱大夫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