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冷硬如铁,不留一丝余地。
余未怔怔地看着他,心里泛起一阵酸涩的委屈,连带着手臂上的疼痛都变得明显起来。
曾经的他,从来不会这样跟她说话。
以前她哪怕只是磕碰一下,他都会紧张地捧着她的手吹好久。虽然话少,但每一个字都透着纵容和宠溺。
可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只会用命令和驱赶来对待她。
“我知道了。”她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像是要把那点委屈硬生生咽回去,“我休息就是了。”
空气在两人之间凝固。连窗外的风声都听得清晰。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没问你,今晚住哪?”他打破了沉默,声音依旧平淡,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余未还憋着气,不想跟他多说一个字。
她别过脸,盯着墙角的柜子,语气冷淡又敷衍,只吐出几个字:“单位宿舍。”
宋冬逸闻言,目光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没再追问,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那我去帮你请假。”
地上的影子消失了一个。
他走了。
留下余未站在原地,眼底是难以掩盖的失落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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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长办公室。
“没问题,让她好好休息。”所长点点头。
宋冬逸语气自然地带出下一件事:“还有一件事。余警官说她要住单位宿舍。”
“对。她和我说了。”
“就派出所后面那一栋么?”
“是呀,蛮新的,前年才建好,一直没人住。不过去年畜牧局的人借住了一楼。”
宋冬逸目光一滞:“畜牧局?男的?”
“男的啊,几个单身的大老粗。放小余一个人住我还不放心呢。”
“……我也可以住下来吧。”他几乎是立刻接话。
“啊?”所长从电脑前抬头,一脸意外——宋冬逸不是早就找好房子了吗?
“没找到合适的房子。”他抬眸,神色如常。
所长没多问,爽快答应:“当然好啊!你俩一起住我也放心点。”
宋冬逸退出办公室。口袋里的手机立刻震动起来,他接起:“喂。”
“哎你好你好,我是房东啊,你什么时候来看房?今天行吗?”
“不好意思,”他说话间,目光掠过走廊尽头正和魏姐说话的余未,声音不高,却很清楚,“我暂时不租了。押金不用退。”
“啊?这么突然?是不是别家的租金开得比较低?租金我们可以商量的。”房东在电话那头挽留。
“不是的。”他望着远处的人,低声说,“和这个没关系。”
电话那头还在絮叨,他却已听不清。
视线里,余未正跟魏姐说笑,小臂上的纱布白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