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说点什么呀。”她催促道。
“说什么?”他的声音很轻,虽然没什么感情,她却觉得这已经算温柔了。
余未想了想,又重复一遍:“我说,我和朋友出去玩了。”
“我听见了。”
“嗯。”余未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他突然不凶了,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了。
两人站在门口,宋冬逸身后不断有微风吹来,带起他身上的清香,一丝丝钻进她的鼻腔。
“我有事想和你说。”她终于切入正题。
“你要进来?”他问。
余未拿捏不准他是不想让她进,还是觉得她可以进,于是抬眼看去,问:“不可以么?”
她要说的事儿有点长诶。
他没说话,但往边上退了退,让出足够她通过的空间。
余未走进房间,随意打量着四周。
宋冬逸的房间整洁得近乎空旷——一张床,一个行李箱,一把椅子,简洁得像随时准备离开。
“坐床上。”他敞着门,自己则靠在了离她最远的墙边。
余未想起他的洁癖,脚步有些迟疑:“……可以吗?”
他目光落在她犹豫的脸上,淡淡道:“嫌脏可以站着。”
这话听着像关心,细品又像在找茬。余未被他噎了一下,干脆利落地在床沿坐下,还故意轻轻颠了颠,小声反击:“……我偏坐。”
看着她带点小脾气的动作,宋冬逸微不可察地弯了下嘴角,随即又迅速压下。
“所以呢,你有什么要说?”他靠着墙,双手环臂。
余未来回扫视二人的距离,说:“你也不用离我那么远吧。”
他不说话。
她只好切入正题:“今天我在商场碰到陈爱玉和卫锋了,听到一些信息。”
宋冬逸皱眉:“听到什么?”
“卫锋说他有个哥,说要给他介绍对象什么的。”
他审视着她,目光锐利:“你怎么听到的?”
“我,”她不擅长撒谎,顿了顿,“就是碰巧听到了。”
他察觉到她的犹豫,质问道:“你偷听了?”
“没有。”余未直接否认。
“撒谎,”他严厉地凝视她片刻,警告道,“这个案子已经移交刑侦队,你不要再管了,也别再联系陈爱玉,最好删了她。”
“为什么要删?”她诧异。
“别问,照做就是。”他不作解释。
“没有理由我不删,”余未坚持,“而且我发现她好像在女仆咖啡厅工作。就算是正经工作,我也得跟她聊聊。”
“不需要,”他话音刚落就径直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伸出手,“手机拿出来,现在就删。”
余未本是出于信任来找他商量,没想到他什么都不解释就专横地命令她,这激起了她的反抗心理。
“我不要听你的。”她捂住口袋,倔强地瞪着他。
他直视她,眉宇间尽是阴霾,嘴唇抿紧成一条线。
二人僵持了一阵,宋冬逸败下阵来,移开目光:“不听我的,还来找我。”
“……我找你是因为想帮陈爱玉,你却让我直接删了她……”她控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