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未赌气地不说话。
宋冬逸等不到她的回应,拎着行李箱直接下楼,关上那扇呲啦作响的铁门。正要上锁时,他停下来问:“你有钥匙吧。”
余未一言不发。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插在锁上。
余未听见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眼睛死死盯着他走向车子、放好行李,然后驱车离开。
他始终没有回头。
她望着车子消失在街角,心口那块地方空荡荡的,又堵得发慌。一股浓烈的、陌生的情绪堵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
她忽然荒谬地理解了宋冬逸抽烟时的感受。大概也是像现在这样,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烧着了,冒着呛人的烟,却找不到出口,只能靠一点明灭的火光和辛辣的滋味,来压一压那无处安放的焦灼和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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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余未照常上班,宋冬逸也早早来到办公室。两人默契地避开对视,不主动交谈。
昨天的事让几个同事耿耿于怀,趁宋冬逸离开时,有人过来询问。余未只笑着说吵架了,很快会和好,不用担心。
实际上她心里也没底。
在她的安抚下,办公室气氛总算缓和了些。
早上有警情,她尽可能自然地与宋冬逸共事。好在,他态度如常,只是不再像从前那样喜欢刻薄她。
“小余,这份资料是不是弄错了?”魏姐拿着一份签好字盖好章的材料递给她。
“啊,是吗?”余未接过来查看,确实有误,“不好意思,我重写吧。”
她在电脑前重新做好材料,犹豫着走到宋冬逸面前,把错误的资料递给他:“这个,我弄错了,你可能得重做。”
“没事,我来解决。”他顺从地接过,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余未杵在原地,眼神落寞。
她想起来了。最初认识宋冬逸时,他就是这样的距离感。上次他不高兴,也是这样疏远她的。
对他而言,拌嘴是亲近,礼貌客套反而是疏远。
现在,他是主动筑起了这道墙。
“怎么了?”他微微偏头,但仍不看她。
“对不起。害你要重做。”她语气低落,比起平时的蛮横,要乖顺得多。
“……小事而已,你不用在意。”他体贴地宽慰。
他反常的体贴,却让她高兴不起来。
余未恹恹地拿着重做好的资料敲响所长的门。
所长:“进来。”
她走到所长桌旁,放下资料:“这个,麻烦您重签一下。”
“好。”所长拿出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