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说，我在这磨蹭半天，总得有个理由。”
余未悄悄抬眼看他。见他别过脸，耳根却泛起可疑的绯红，心里涌起一股微妙的暖意。
“回去了。”他率先松了抱她的手，站起来，伸手拉她。
余未握住那只宽厚有力的手，借力站起来。本以为他拉起她就会松手，没想到他就这么自然而然地牵着她走了出去。
她盯着那两只紧紧交握的手，不可思议地眨眨眼，害羞地轻轻拢了拢手指，试探性地主动触碰他。
宋冬逸立刻察觉，将她握得更紧了些，没回头。唯有那泛红的耳尖泄露了他的心绪。
他牵着她直到警车前，才仿佛无事发生般悄然松开。
余未坐车回派出所的路上，满脑子粉红泡泡。几乎忘记了不久前，她经历了多跌宕起伏的一件事。
回所里跟着宋冬逸做完笔录，她捧着一杯热水，坐在审讯室外面的走廊上，看他一会儿进所长办公室，一会儿进审讯室又出来，忙碌地转来转去，最终在她面前蹲下，扶着她的肩：
“我和所长说，让你休假几天，他同意了，要不要让叔叔阿姨来接你？”
余未垂下长睫，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想等你。”
他微怔：“……我没那么快下班。”
“嗯，我知道，我等你。”
他看着她不说话，目光深沉，似在犹豫。
“咳咳咳，”张警官忽然出现，尴尬地咳嗽几声，“咳，后面的事儿，就交给我们吧，你、你去照顾你徒弟。”他不自然地摆摆手。
宋冬逸站起来：“这样，会不会……”
“哎呀，现在人抓到了，案子破了都是多亏了你俩，尤其是把余警官卷进来，我们真的很抱歉，今天好在余警官那个电话打来，不然我们没那么快赶到的，”张警官过来郑重地按了按余未的肩，小声道，“你师父知道昨天我跟你说那些话，差点想杀了我。”他夸张地做了个“咔嚓脖子”的手势。
余未忍不住甜蜜地一笑。
张警官压低声音和她说悄悄话：“再不让他走，他等会想起来，找我算账我就完犊子了。”
“喂，”宋冬逸冷冷地看过来，“你跟她说什么？”
“啊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张警官直起身子，朝余未挥手，“快去吧快去吧，快把你师父带走。”
余未站起来，带着点小女人的娇态，扭捏地扯了扯宋冬逸的袖子。
被她亲昵的动作所影响，他神态不自然地说：“你等我一下，我交代一下工作。”
“嗯。”
他转身进审讯室。
“张警官，卫锋他们全抓到了吗？”余未问。
“是啊，一个都跑不了，而且现场留下吸毒痕迹，人赃并获啊。”
“那陈爱玉她们……”
“都没事。你才是那个最危险的，深入巢穴，”张警官拍拍她的肩，“还好你没事，真怕那些人逼你吸毒……这辈子毁一半了。”
余未回想起来，有些后怕。不管是被迫吸毒，还是被强暴，都是能剧烈扭转人生轨迹的可怕经历。
“抓到就好，”她喃喃道，“那那些女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