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别人。”他急切地抢断了她的话,声音仍是轻,却透着急迫。
余未手指微动,神情讶然。她迫切地仰头看去,试图从他眼中找到答案。
宋冬逸敛目,轻巧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余未觉得他这句话模棱两可。什么叫没有别人?现在没有喜欢别人?还是以前也没有喜欢别人?还是没有谈过别人?
她忍不住钻牛角地想问明白,宋冬逸却拉着她往前走,背对着她:“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等一下,”她急切地跟上他的脚步,不死心地追问,“没有别人是说现在还是以前哪?是没谈过还是没喜欢过啊?”
“自己想。”他扔下一句话搪塞她。
“什么嘛!”她急了,手上使劲,抗拒道,“你每次都这样!老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让人猜来猜去!”
他忽然停下,别过脸来,一本正经地说道:“还不是你太笨了。”
“我才不笨,我是尖子生。”
他冷淡瞥她:“学习归学习,情商是情商。”
“我情商也不低。”
他没接话,只沉默地看了她两秒。路灯的光斜斜扫过,在他深邃的眼底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喉结无声滚了滚,像是做出了某种艰难的决定,忽然朝她走近了半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窄,清冽的皂香裹着他身上的温热气息,直直扑过来。
“是么,”他开口,声音比刚才沉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那你猜猜,我现在想干什么。”
空气瞬间黏腻起来。
余未被这突如其来的靠近撞得心跳漏拍,抬眼撞进他漆黑的眸里。那里面翻涌着她读不懂的灼热,却又被一层冷硬的壳裹着,藏得极深。
她顺着他的视线往下,才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唇上,又快得像错觉般移开。
答案昭然若揭。
余未的脸“轰”地烧起来,咬紧唇瓣,心乱如麻偏又嘴硬:“谁说这样能测情商的。”
他没反驳,眼底那点灼热像是被她的犟脾气浇了下,暗了暗。
没等她再开口,他已经迅速别过脸,像是怕再待下去会越界,语气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淡:“猜不到就乖乖上车。”
说着,攥着她手腕的力道轻了些,拉着她往车的方向走。
余未顺从地跟着,嘴上仍不服输地嘀咕:“凭什么规则都由你来制定,不公平……”
他不应,到了车前,将她塞进副驾,关门,绕到主驾上车,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饶有经验。
他边系安全带,边嘱咐:“以后不管你跟谁生气,都不能像刚才那样下车,知道么?”
余未嘟囔道:“知道了。”
敏锐地察觉到他明显过盛的保护欲,她抿住唇,压下心头喜悦的余韵。
汽车重新前进。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她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她既开心又有隐约的困惑。
到头来,她还是不确定宋冬逸有没有喜欢过别人,有没有和别人交往过。但他,现在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
适才她被不安和嫉妒冲昏了头,变得不能冷静分析现状。
现在回想起来,宋冬逸根本就不近女色,从前学校里很多女生对他表达好感,其中不乏外貌出色、性格温和的,他一个也没接受过。
他跟她认识了一年多,才在一起。在一起之后,色欲什么的也很淡,很少主动抱她吻她,更别提进一步的事了。
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不想有空窗期而将她作为备选呢。替代什么的就更是无稽之谈。
排除来排除去,他反常的言行举止,就只剩一种可能性了嘛。
余未悄然蜷缩手指。
“困吗?要不要睡?大概还有半个小时。”他问她。
“还没困。”余未看向窗外,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大学城附近,从前面的十字路口左转的话,不多远就是宋冬逸的家。
“到你家附近了。”她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