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言昕的要求，科曼提尔没有立刻动作，而是维持着微躬身的姿势回答道。
“阁下，他们都愿意侍奉您，如果能被您带走，也是他们的荣幸。”
科曼提尔这话就说得很明白了，这些雌虫都是他送给言昕的礼物，也就是雌奴。
言昕差点被气笑，怎么能把虫送来送去，你崽子才刚刚差点被送啊！
不过言昕有一半是气自己，他真的定了个蠢策略。
他扮演高阶贵族耍特权、嚣张跋扈欺负虫很成功，把科曼提尔这种精明虫都唬住了，可是扮演太成功，以至于对方对权力无计可施，那可不就只能按照贵族圈里这一套玩了？
他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参谋部怎么也没虫提醒他一下……好吧，参谋部应该是觉得他承受得起。
不！他不能！呜呜，他后悔了。
言昕很想喊停，但他现在不行，他心里没有其他能达到战略目的的方案，随便喊停，是对所有参与者的不尊重，也会让局势失去掌控地变坏。
他只能尽可能不压迫科曼提尔太过了，唉。
于是言昕继续绷着脸问道。
“他们都是自愿的？”
“是的。”科曼提尔语气平缓，姿势也没有改变。
他身后的雌虫也没有虫反驳，全都顺从地站着。
言昕轻轻哼了声。
“那如果我要带你走呢？让你远离姆巴古，远离迪里希阁下，你也自愿？”
科曼提尔身体微微颤了下，却没有直起身，反而更低了些。
他的反应在言昕预料中，他根本不可能愿意离开迪里希，为了避免玩脱、避免真的把科曼提尔逼太紧，言昕抢在他回答前开口。
“别说那些你自己都不乐意的事。”
然后缓和了语气再次说道。
“让他们都出去，你过来，别让我副官送他们出去。
“…是。”科曼提尔终于直起身来，半转身让身后的雌虫们离开，然后来到言昕面前的座位坐下。
这两个座位面对着面，中间隔着矮桌，算是在雌虫翅膀攻击距离的边缘，几乎只要任一方前倾半步就能进入攻击范围。
如果科曼提尔想动手，这是一个足够好的距离，所以除了菲尼克斯在背后，言昕周围还站了好几位军雌，形成包围保护。
不过科曼提尔现在似乎没有这个想法，他规规矩矩地坐着，微微低着头，没有看向言昕，姿势看上去相当拘束，完全失去了从容得体的样子。
言昕再次反省，然后完全收起了二皇子专用的表情，已经吓够了，再吓就要出事了，还是温和一点吧。
“你知道我是谁，别说你不知道，你所有的表现都证明你非常清楚。”
言昕用非常肯定的口吻说，不过他现在身份有好几层，单纯被第三军保护的荣誉少尉、被中阶贵族又拉拢又挤压的走失雄虫、被高阶贵乃至亲王争抢的新晋高阶贵族、失踪二十二年回归的二皇子……真像剥洋葱。
科曼提尔到底知道哪一层，其实参谋部也没推论出来，建议言昕用这种说词来让科曼提尔自暴。
科曼提尔抬头看向言昕，言昕保持浅浅的笑意，试图释放一点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