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琴，你……爱过我吗？”
乌金西沉，春日的日暮带着暖光，铺满了整个天地，西边的乌黑逼近，小楼内的光线昏暗。
安静，静的可怕。
樽爷紧紧的握住林琴的手，浑浊的眼眸看着他仍然年轻精致的容颜。
最终，林琴开口了。
“我只能说，谢谢你，樽爷。”
一句谢，表明了态度。
谢他对自己的垂爱，对自己的怜悯，对自己的帮助，对自己的给予，但是仅此而已。
樽爷浑浊的眼神暗了暗，唇边却扯出最后一抹嘲讽的笑意。
他知道这个答案的，他一直以来都知道。
不管自己对他有多好，不管自己用什么来换，哪怕用命来换，都换不到他想要的答案的。
他知道的，因为林琴太执着于自己的内心了。
最终，樽爷缓缓放开了林琴的手，含着那一抹苦涩的笑，闭上了眼睛，离开了这个他留恋不舍的人世间。
林琴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站着，直到夜幕降临，世界一片漆黑。
两年后，大启边境。
荒凉的土黄色的陡坡顶端，有一张矮桌，桌上摆放着名贵莹白余瑶杯盏，一壶春茶，茶入白盏，碧绿清透。
在这么荒凉的土坡之上还有这等雅兴，也跟着地理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林琴盘腿坐在铺好的狐皮之上，举了杯，抿了口茶。
他身量又高了不少，但是仍然单薄。
虽然已经有最好的师傅在教授他武功，他也每天勤练，但是奇怪的是就是长不出那种粗厚的男人线条。
如今的他比之前成熟了不少，但是容颜却愈加精致，一眼看去，雌雄莫辨，却摄人眼魄，像妖像仙，像狐像虎，其独特气质，实在难以一眼尽之。
“主上，大启跟大顺在前面的无风坡已经开战。”
“嗯。”
“不过……今日大启只有五千兵力，大顺则用了精兵三万参加此战，悬殊巨大，必输无疑。”
“谁输输赢我都不感兴趣。但是大启倘若输得彻底，十万银的兵器还不出来，那我们天狼只好杀到他们都城，去问他们皇帝要了。”林琴伸了手，旁边就有人递给他一副远目镜。
他站起来，举起远目镜，看向交战的无风坡，看了一阵，越来越觉得惊讶。
“大启赢了此战。”林琴放下远目镜道。
“什么，不可能！人数悬殊那么大。”旁边的护卫一脸不可思议。
“确实赢了。赢在他们主帅的排兵布阵，实在厉害。”林琴举起杯子，再抿一口，脑海里面浮现他用远目镜隐隐看到的那一抹单薄却格外勇猛的身影。
大启士兵都以他的指挥为阵型摆动，很明显就是大启主将。
“阿方，你可知晓，今日大启军队的主将是谁？”林琴随意问道。
“据说名叫章天青。”
林琴一愣，举杯饮茶。
章天青啊……
有趣，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