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贤宇神情不变，语气懒散，“别乱想。我说过要教训他，可没说要动他家人。”
“那就真的是意外？”
“你要是不信，自己去查。”
他转过头，语气忽然冷了下来，“不过——金珉娥，你不是说过，他的事你不会再插手了吗？现在又跑来质问我，是不是反悔了？”
金珉娥怔了一下。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泪光一闪而过。她想起那天——
崔贤宇说要“收拾”书俊时，自己冷冷地回了一句：
“随便你。”
然后，没多久，书俊的母亲就死了。
那一刻，金珉娥感觉自己胸口被什么撕开了。
她说不清是悔意还是恐惧，只觉得呼吸变得艰难。
……
另一边。
书俊从宿舍楼走下来，神情冷峻。
宿舍区的台阶上，金珉娥已经在那等了很久。
风吹起她的头发，她看见他时，脸上立刻浮出笑容。
“书俊哥哥！”
她快步跑了过来，眼角还带着一点未干的泪痕，“我们去上课吧？”
书俊沉默。
“走啦——再不走要迟到了。”
她伸出手，轻轻拉住他的手腕。
书俊下意识想甩开，但那一瞬间，他看见她手指微微发抖。
那种倔强的执着，让他心头一紧。
他叹了口气。
“……好吧。”
……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
金珉娥在说话，语速轻快，“周末过得怎么样？你都一直没回我讯息。我昨天给你发了照片——你看了吗？”
书俊只是“嗯”了一声。没表情。她笑笑，强作轻松：
“是不是不喜欢我拍照的样子？那我下次拍别的——”
话说到一半，她声音慢慢低下去。他仍然没有回应。只有脚步声在石砖道上回荡。金珉娥抿着嘴，强颜欢笑，可心里像被针扎着。她知道——
书俊已经不想和她在一起了。
那种距离感，比冷漠还残忍。
可她没有别的办法。
就算他不再爱她，就算他已经完全变了，她也不想放手。
不管怎样，她都不想放弃。
书俊一言不发。
脑海中闪过母亲坠落阳台的画面，那个光头男人、那个笑声、还有视频里的血。
他的手，已经握成拳。
他有滔天的恨意需要发泄。
只是……他还没准备好对付金珉娥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