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桑切斯啧啧咂嘴,对我的笑容慢慢扩大,徐徐露出一嘴异常尖锐的恶魔牙齿。
不知是不是那杯加了料的香槟在作祟?
“戴安,你真是罪大恶极呢,牵连了这么多生物的生死,还打算任性地逃开我吗?”
还是他本性如此。
我僵在原地。
颈间的项圈拥挤压迫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难以呼吸……
我把瑞克·桑切斯想得太正常了。
明明初见的时候,他制造的战争工具机械狼就杀了人,很多,残肢断臂堆起来,血液积攒,漫过脚踝。
而他不在意,所有人都不在意。
大家都怕他,他稍微表示兴趣,主管就专门把新来的漂亮女孩进贡给——
关键是。
瑞克·桑切斯可怕地在影响着我,我竟也跟着不在意起来……
游戏瑞克没有说谎的必要。但这也……
瑞克·桑切斯没有说谎的必要。
但这也太混蛋了,对别人,对我——
“是我救了你。”我说,我在时间监狱里救了他,虽然他或许并不需要。
瑞克·桑切斯:“对,因为戴安也喜欢我啊!”
他摸着我的头发,低头啄吻我。
“戴安,你喜欢我,所以你为我付出生命。而我为你着迷。我们要一起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情,惊奇的、恐怖的、危险……”
瑞克·桑切斯越说越亢奋起来,瞳孔在兴奋中扩张,嘴唇都像在颤抖——嗨了。
也可能是那杯香槟后他一直处于这种状态。
一个残忍的、无情的、反社会的恐怖分子。
瑞克·桑切斯对自己的形容太准确了。
现在,瑞克·桑切斯心血来潮地把量子宇宙魔方抵在我脸颊上,那是颗完美的方体,在我余光里,切面重叠,整颗宝石就仿佛在燃烧。
宝石缓缓向下,隔着狗项圈,摩挲我光洁的脖颈。
“哎呀,手滑了。”他故意惊讶而俏皮道。
瑞克·桑切斯把这颗宝石丢进了我胸口的衣领里。
我今天穿了一件丝绒的晚礼服裙,从上到下畅通无阻的裙子。
他的手指在外面,隔着丝绒的布料,缓慢而折磨的捉取着宝石。我能感到宝石的每一个棱角都清晰碾过肌肤,伴随游戏般的停顿与施压,先是轻柔如羽毛,再逐渐加重,直到我呼吸紊乱。
“戴安,可以吗?”他问我。
反正什么对瑞克·桑切斯而言,都是游戏。
我在他玩的这个游戏里,差点就完了,还好,虽然和完蛋也差不多。
还好的意思是,幸好没有真的和这种没有感情的天才疯子结婚……我差点真的想和他结婚。
我这样想着,气疯了——
生气。
我睁着眼睛,眼圈发酸,不知道为什么感到委屈,愤怒,想哭。
头顶,盘旋而上的楼梯映在我的眼眸,一圈圈黑洞般的铁栏,没有光,只剩深不见底的黑色涡旋。
瑞克·桑切斯当然不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