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阳葵闭上眼睛,心里突突地跳,尽管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纯粹本能的恐惧已经袭来。
再睁开——
它还在。
早醒过来的稻崎露敏小声道:“它爬上来有一阵了,一直张着嘴没动。”
他从来没有这么谦逊过。
日向阳葵:“……怎么办?”
她的思考能力被湾鳄的暴力美学画风给彻底归零了,人家的嘴那么大,就在头边,一口吃掉,不是问题。
稻崎露敏提议不激怒对方为前提地静止装傻?
“欸……”
“装得很像嘛。”稻崎露敏还心有余闲地点评道。
这人真的要死。
两人一鳄,岁月静好——日向阳葵实在受不了!
她提起稻崎露敏,手卡住两腋,以从未有的速度飞跑。
湾鳄懒洋洋地没有动,它如果对这俩生物感兴趣,早进肚子里了。每人从腰间开断两截,共四瓣。
“好大的鱼。”
船头甲板,被大动静吵醒的竹塚未千佳十分惊奇。
她口中的大鱼闭上了嘴,瞬间变成了根干木头,任人大惊小怪自岿然不动。
日向阳葵拖着稻崎露敏躲到了船驾驶室里面,蹲在隔断下面。
“那是朱利安,还没有伤过人。它把这里当成自己的领域,而我们都是它的子民。”船长说。
他还觉得日向阳葵看起来瘦瘦的没多大力气,拖着一个大男人,动作竟然跟飞一样。
船板上,湾鳄滑入水中。庞然大物仿佛无视了物理规则,优美地畅游起来。水中忽然掀起惊涛,鳄鱼不见了。仿佛水鬼在水底兴风作浪,鳄鱼在水中咬住了一条长绳——蟒蛇,头身有力地摔动,每一下,蟒蛇的反抗逐渐微弱,直到蛇身完全化成了软面条。它再抬起头来,嘴里含着蟒蛇在水中泅游。
鳄鱼不着急吃,它更喜欢把食物泡软再吃。
货船甲板上的竹塚未千佳看到含着蟒蛇昂头游泳的鳄鱼,没忍住炸了毛。
同样全程围观的池田亮太进了驾驶室,把朱利安守卫领地的又一次胜利转述给大家。
稻崎露敏一直皱着眉,日向阳葵刚刚的拖行给他带来了强烈不适,痛得不行。
可当他不经意乜斜日向阳葵,却看到她正在哭。
不是那种大哭,而且后知后觉的,缓又钝钝的滴眼泪。
好像被吓得不轻。
稻崎露敏摸摸日向阳葵的脸,“没事的。”
接着,又顺起她的后颈背,“没事了。”
稻崎露敏以前经常做类似安慰人的事,大灾难前的他是哥哥,大灾难后的他是船山孤儿院最大的孩子。
虽然日向阳葵的哭泣有部分来自他的原因:最初,稻崎露敏分明观察到那只鳄鱼对人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