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窈窕一时间哑然，是她低估了那邪祟的能力，最终导致了这样的悲剧。
归根到底她的内心不是自责，而是微微有一种被戏耍的愤怒。
秦佳蓉见她的脸色不太好，以为是被自己的事情给吓到了，于是打着哈哈说道：“没事，大夫说我现在这样已经是奇迹了，按照正常情况，那肯定死无全尸了，而且我这个骨头伤的也不深，就是骨裂，也不是骨折，可能住上两个月就能出去了。”
慕窈窕没有太理会她的话，而是独自一人陷入了沉思。
她的那张符完全可以抵挡小鬼随意的施法，哪怕是控制凡人这种小把戏也完全能够瞬间化解。
可按照秦佳蓉的说法，这符明显没有了那样的效果。
符没有问题，那问题就只能出在人的身上了。
慕窈窕找了张椅子坐在秦佳蓉床边，从床头找了把水果刀削着苹果，“秦小姐，我问一下，你自己有没有养过小鬼？”
“什么？”秦佳蓉做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根据刚才的描述，慕窈窕已经感觉到，这个小鬼与秦佳蓉之间不是普通的寄生关系，而是存在着一种契约。
这种契约的力量非常强，也只有这种情况下，小鬼才可以挣脱她所画符咒的控制，从而间接迫害凡人。
“你们民间应该有这种说法吧？有些人会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养小鬼，不过大多数时候都会因此丧命。”慕窈窕削苹果的手一顿，微微抬眼看着秦佳蓉。
这眼神不由得让秦佳蓉感觉瘆得慌，说话也磕巴了起来，“没……没有啊，那是，是旧农村的说法吧？”
病房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慕窈窕停顿了有半分钟，随后才收敛了脸色，将手里的苹果切下来一个小块儿，送到秦佳蓉嘴边，“你别紧张，我就是问问。”
秦佳蓉咀嚼着苹果，明显松了一口气，“真是的，吓死我了你，我就说嘛，那都是一些古老的说法吧？以前的人没文化，封建迷信比较严重，现在都是新时代了，没人信那个。”
慕窈窕点点头，默默地给秦佳蓉喂完了一整个苹果。
这期间她隐约可以看到秦佳蓉身上那个模糊的黑影。
应当是自己的符咒起了一些作用，这黑影看起来没有之前那样的猖狂，到底是低调了些。
想要除掉这东西，可不是单单几张符咒就能解决的。
随后慕窈窕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你的事情很是棘手，不过我不会放着不管的，你放心。”
“哦！这该死的安全感！”秦佳蓉勾起嘴角，下一秒又放了下去，“哎呀，不行，不能笑。”
她脸上也受了一点轻伤，下颚有一些错位，医生给她矫正了之后就让她最近少吃坚果类的食物，现在是严重到笑的太大就容易扯到下颚的骨头。
慕窈窕微笑了一下，“好了，别乱动，我再送你点儿东西。”
说完，她就又从怀里抽出了几张黄纸，沾着朱砂画了几张新的符。
“这几张你要贴身带好，不过你身上的东西想要彻底铲除光凭这几张图是不够的。”慕窈窕帮她把符塞进胸口的口袋里，“一会儿我还会来，到时候就能帮你彻底清除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