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诏樾等不及让瞿津给他回电话了,他现在就?要去医院,去找陆鱼,去看他们的孩子!
深灰色保时捷刚上路不到两分钟,瞿津就?给他回了电话。
梁诏樾立马接通,嗓音里满是激烈的欢快:“怎么样,你嫂子还好吧,我们的孩子还好吧,是不是很?可爱?”
“那个……二少……嗯……嫂子他……呃……”
瞿津吞吞吐吐的,像是不敢开口。不明朗的态度让梁诏樾高?涨的情绪也随之降了下来,他把油门往下压了压,心急问:“怎么了?小鱼他出什么情况了吗?”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什么叫不知道怎么说,实话实说啊,用嘴巴说啊!快说,小鱼他怎么了!”
瞿津的迟疑更?是让他心如火焚,担心陆鱼真的出什么事?了。
瞿津仍是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谨慎开口:“那个,嫂子他刚做了个手术。”
“什么手术?”
“呃……人·流……”
吱——
紧急制动下的轮胎和地面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音,驾驶座的人因为惯性狠狠往前一冲,整个人都差点撞在方向盘上。
紧跟在深灰色保时捷后的车辆紧急刹车后,主人探出头骂了好几串,越过其时还要狠狠瞪一眼。
瞿津迟迟没听到梁诏樾的回应,试探着喊了一声:“二少,你没事?吧?”
梁诏樾像是被他的声音拉回深思,身形却未动半分,双手还掌在方向盘上,眼睛平时前方,方才的惊喜、着急全都消失匿迹,被一种似茫然似惊惶的神?情取代。
他控制着自己?的发声,问:“你刚刚说什么。你说小鱼他……做了什么手术?”
瞿津显然也听出了梁诏樾的不对劲,片刻没有声音。
“你疯了吗?”梁诏樾先是平静地问了声,接着是被镇压着某种情绪的低沉:“这种事?是能开玩笑的吗!”
“二少,我——”
“你给我在医院等着!”
梁诏樾凶恶地挂了电话,一路风驰电掣赶到了医院。
从见到瞿津,到走进产科区,找到对接过陆鱼的护士,安排手术的医生,给他做手术的医生,给他做b超的医生……拿着B超单和手术同意书,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赶到陆鱼家,在看到他虚弱面容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后,梁诏樾才终于肯相信,他们的孩子没了。
——陆鱼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
梁诏樾分析不清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糟糕透了的摸样,明明昨晚他们还好好的,在家一起吃了晚饭,打了游戏,亲密地接吻。
怎么今天就?变成了彼此怨愤的对象。
他抹了把脸,湿透了。
周围吵得要命,神?经?被酒精麻痹着也没能让他身体里的痛减轻几分,反而像是透支之后的反弹一样报复性地加诸回来。
随意扔在桌上的手机亮起了光,有人给他打了电话过来。
梁诏樾害怕是陆鱼打来的,又期待是陆鱼打来的。
但陆鱼是不会给他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