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又开始打起?了呼噜。
季恒睡眠浅,又有些认床,本?就有些睡不着,师父那呼噜声一此起?彼伏,更是越躺越精神?了。
他走到窗前推开了木窗,见?今晚的月色格外皎洁。
也是,今日是十五。
他手臂搭在窗框上?,身子微微向前探,看着月光挥洒在不远处的扶光岩上?。
那岩壁光洁,说是能?承接日出,在天?气好时形成日照金山的景象,这才?得名“扶光”二字。
他望着那岩壁失了神?,感到身体很疲惫,头脑也混混沌沌,却又一丝睡意也无,实在有些恼人。过了片刻,竟又感到一阵头痛。
那痛感愈发强烈,是很熟悉的一种“痛法”,竟像极了他喝完符水后的症状。
隐约间,又嗅到一抹花香。
他像小狗一样?四处嗅了嗅,卧室也嗅嗅,后院也嗅嗅,都没有,这才?又猛然想起?了师父那花。
他一身中?衣,出了内室,走到正在熟睡的师父身侧,蹲在那花盆前用力一嗅。
没错,正是这味道。
味道直冲天?灵盖的瞬间,他更是感到头痛欲裂。
他回到卧室,关上?了连通卧室与前堂的那道小门,又把窗子都敞开通风,而后回床上?躺下。
莫非那符水真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这花?
难怪师父要抱着这盆花才?能?睡着,莫非是被迷晕了过去?
想着,没一会?儿便也昏睡了过去。
第82章
在花盆上的那?一嗅,直接让季恒一觉睡到了隔日中午。午饭时?,季恒同师父讲起?此事,师父听了也是无了个大语!
就?一盆花,能让他昏迷七天七夜?
“你这身子……你这身子……”云渺山人看着季恒,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道?,“你这身子是纸糊的!有空多锻炼锻炼,这么弱不禁风的可怎么行?”
季恒也很无奈,但他这身子就?是纸糊的,他也没办法。
他放下茶杯,暗戳戳地忤逆道?:“师父不是说,我是细水长?流的命,若是太‘挥霍无度’,岂不是要短寿了么?我是气也不敢粗喘,动也不敢多动……”
云渺山人汗颜,又乜了他一眼,说道?:“岂有此理。”顿了顿,又道?,“每日醒来,便先吐纳行气,做熊经鸟伸,为师也教过你的!”
季恒垂眸,乖乖应道?:“知道?了。”
看来已经破案了,他们师门祖传的符水的确没问题,他真是该给师祖赔个罪,居然还曾怀疑过师祖……
至于这株花的魔力,他昨晚只是嗅了一下,便直接昏睡了过去?。
他过去?几年?同师父在山洞占卜,那?山洞里空气不流通,他和师父又一谈便是两三个时?辰,回去?后昏迷上七天七夜也不是没可能。
且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是在山洞待得时?间越长?,他回去?后便昏迷越久。
今年?因阿洵突然闯来,他没能问太多,回去?后便只是头痛,隔日下午便醒来了。
至于去?年?吐血,大概是昏迷期间饭和药都送不进来,身体虚弱,压不住毒气所致。
用完午饭,云渺山人便起?了身。
云渺山人往年?只有春季时?才会在齐国待一阵,其余时?间则都在天南海北地游历,今年?是为了帮季恒传话,才又回了趟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