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惊,赶紧意念强制金绫安分点,太失礼了!
幸好她的理性足够坚定,正事要紧,她没再看,只抬头望着他抿唇不语的脸,他的眸子委屈得泛红,隐隐瞧见一点水光?
哇!竟然把人挼哭了!
可他一身褴褛也挡不住我见犹怜的美感,眉目间又隐隐有种小动物的单纯,好娇弱的尤物啊。
哪来的狐狸精啊?可又不似妖怪啊!
这人更委屈了,不止遇上坏蛋,还是个登徒子,他抿唇不语,只不断尝试挣脱。
“你是人还是妖?”她疑惑地问一声,语气却平缓,免得自己凶神恶煞吓到无辜。
他闻言一顿,欲言又止,眸子露出些微茫然,仿佛这话问的是什么天方夜谭,直接的伤害更让他熟悉。
金溪不想浪费时间,于是地走前几步,伸手一点他的胸膛,指尖只觉皮肤细腻得如羊脂,她的灵力以势不可挡之势迅速探入他的脉络。
指尖下的身体顿时一颤,眼神忽然变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愤怒有,更多是不解与憋屈。
“啊!”他痛叫一声,猛地挣动几下身体,低头想去咬金溪的手。
还未碰到她,金绫衍生出一段缠上他的脖子,一下子拉开。
“唉唉唉,怎么还咬人呢?我问你是人是妖又不理我,我只能自己探了,只是疼一点,不会受伤,你安分点!”金溪的手指仍旧点在他胸膛上。
他此时完全被固定在半空,丝毫没有反抗能力。
他的目光带委屈惊惧,审视眼前的人,观察了金溪半响,微启嘴唇,欲言又止,最终整个人的力道一松。
如一个精致的雪白人偶悬在空中展示,观客则是眼前这个看不出善恶的少女。
金溪见他不言不语,可已经不挣扎了,可是他的眼神变得隐隐有些期待。
啧啧啧,好怪的人。
于是她只专注自己的感知。
她微蹙起眉,惊奇道:“没妖丹?你是人类吗?”
她一开始就当他是妖怪,还未来得及转变他可能是人的思路,顺手就指尖划到他的腹部。
他顿时瞪大了眸子,脸颊上出现一抹绯红,又是猛地一挣扎,惜字如金地美人又说话了,还是求饶:“别……”
金溪一愣,忙收回手道歉:“连内丹都没有,原来是人吗?对不住,没见过有人类长得这般特别。”
美人仍旧不语,眼里除了有点羞愤,似乎还有一闪而过一点失望?
金溪酝酿着话语,寻思着再次道歉,但是被灵识里的声音打断了。
额间金线一闪金光,沉莎的声音传入大脑。
“大人,这妖好生奇怪,我不知如何处置,你快来!”是沉莎通过契约里的密音术与她传音。
“我这就来。”金溪回她一句传音,匆匆收回金绫,再次道歉便转身。
男子一落地,双腿发软,跄踉几步便跪坐在地上。
金溪刚运起控风术,余光瞥见地上一点血印子,循着空气中淡淡的血味睇向他,瞧见他沾了血的赤足,这才想起人家身上有伤。
血味中隐隐暗藏一点奇怪的气息,但她急着去沉莎那里,所以没细想。
她忽然合掌一拍,“啪”的一声,掌中浮现一个小玉瓶,她匆匆扔他身上。
“你身上似乎受了伤,这药瓶收好了,治愈外伤很快的……”她边说边走,说最后一句时,声音已经远得模糊。
美人如破碎人偶一样,只怔愣地看着滚落地上的小玉瓶,转头时已不见她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