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无奈,坐上马车后只好一边顶着长孙家庆絮絮叨叨的劝告一边与俩小孩扮鬼脸玩。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驶入宣阳坊。
长孙家庆自顾自闭嘴,时不时掀起帘子环视周围确保安全。
见人终于管不上自己,李承乾一把将李泰拉近,狠狠揉着他肉乎的脸颊发泄自己被唠叨的“憋屈”。
“是我最近没时间管你,又胖了。小妹,接下来你帮大兄好好督促青雀晨起锻炼,每日吃食也不许太多。”
李丽质笑眯眯点头,丝毫不管李泰朝他投来的委屈神色。
李承乾满意:“还是小妹省心。”
李泰不开心:“一个两个就知道欺负我。”
李承乾轻笑,手下动作愈发没轻没重。
臭小子,上辈子的“夺嫡之仇”他可是得报一报的。
“殿下,前头就是那家纺织作坊。”
吴工匠掀开马车窗帘,语气是掩不住的兴奋。
李承乾跟着探头:“好多人。”
吴工匠嘿嘿一笑,手舞足蹈地比划着:“那么大一个纺车又是用水做工,这动静怎么可能瞒得过其他人。”
“大家都不信有哪个纺车锭数可达二十枚的,这不都来瞧瞧热闹了。”
还未等李承乾作答,长孙家庆的叹气声格外明显:“小殿下,出宫前你也没说要去的地方人这么多啊,这也太危险了。”
吴工匠摆摆手:“哎,我知道小路,咱们从后门进,人少也安全。”
李承乾很是满意,他一手拉着李泰一手拉着李丽质:“走,大纺车的首秀我们可得抢那最好的观赏位置!”
甘露殿。
“马上便年底了,听说义安王李孝常与其子义宗上表请求入朝,李孝常快一步正打算入宫来看我,李义宗则是今日抵达长安。”
裴寂替半阖双眸悠闲自得的李渊布菜,闻言轻声道:“义安王自举兵时便依附上皇,又当了七八年的利州都督,只怕这一回来是走不了了。”
李渊随口哼着小调:“我怎么听闻近日来宗室人心惶惶呐?”
裴寂垂眸:“也不知是从何来的消息,传言陛下打算削减封王。”
李渊夹起一筷菜送入嘴中:“二郎身边铁板一块,这传言能传出来怕不是他默许的。”
封王,还真的他的性子。”
显德殿。
久了。滥封宗室行政混乱官吏冗杂,桩桩件件哪里有个帝王的模样?”
李世民自棋篓捻出一颗黑子,指尖夹着漫不经心地落下。
房玄龄沉吟着跟上一子:“宗室辈通,在九月的议定开国元勋爵位食邑当众训斥。”
“宗室有功的譬如河间王李孝恭任城王李道宗,皆是依附陛下而活。”
“有这不出什么风浪。”
“只除却一个一直在外的义安王。”
李世民嗤笑,不急着落子反而是撑着指尖抵在下颌处:“李孝常可是为数不多上皇的旧人,上皇近来面上无所事事,私底下可不知道在怎么编排想要夺回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