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喜欢的人觉得艳丽,讨厌的人觉得艳俗。
性感妩媚,浓郁芬芳,甜腻辛辣……秦筝也曾嗅到过很多“玫瑰”,但都跟眼前的这一支不同。
寡淡如水,稍纵即逝。
她手指拂过白舒月滚烫的侧脸,慢慢穿进发丝,轻轻在平滑的后脖颈摩挲。腺体没有发育的迹象,一切都那么正常。
早已消散的玫瑰香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即使她用最快的速度释放出压倒性的alpha信息素,依旧未能捕获逃逸的“玫瑰”。
“什么时候开始的?”秦筝靠上前,贴着小哑巴的脸颊轻声质问。她动作亲昵温柔,好像恋人间的调情。
被“审判”的白舒月浑身紧绷,从未察觉到自己信息素溢出,还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压迫着她的理智,白舒月逐渐失去思考能力。
诱导未分化者是极其危险的行为,但秦筝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她也无法将浓烈鲜艳的色彩和眼前这个干巴巴的小丫头联系在一起,但她的直觉从不出错。
白舒月一定有秘密。
而且这个秘密还不愿意让她知道。
秦筝俯下身。一只手从白舒月侧腰滑向后背,牢牢托住她。另一只手拨开她眼前凌乱的碎发,露出那双永远无辜的双眼。但现在,她的瞳孔微颤,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白舒月有些头晕。她靠在秦筝身上,手指软得使不上力气。身体在发热,是被诱发的、失控的热。
Omega的信息素,而且是初分化的、毫无控制力的、原始而纯粹的信息素,开始不受控制地外泄。单调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且渐渐变得清晰。
丝丝缕缕飘下来,带着一种青涩而诱人的甜意,混合在清苦的白茶香里。明明是未成熟的果实,却让人忍不住想品尝。
陌生的感觉总是让人害怕。白舒月挣扎着要起来,秦筝直接抓住她双手,放在胸前锁住。
“一朵缄默的小玫瑰。”秦筝笑,“怪不得狡猾的像狐狸,原来生长在无人区。”
白舒月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委屈的蜷缩着身体,衣服逐渐被汗水浸透。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发出细碎的气音。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眼神涣散,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燃烧——那是分化热带来的原始欲望,是Omega身体对Alpha本能的渴求。
“秦……”她发出声音,嘶哑的、带着哭腔,“……筝……”
她第二次叫出这个名字。
破碎的,颤抖的,却无比清晰。
秦筝眼中没有怜惜,指甲轻轻刮蹭她的掌心,火上浇油:“是叫我,还是我哥哥?”
“……啊……嗯……”白舒月的眼泪掉下来,始终说不出完整的字眼。
身体深处涌起的那股陌生的、灼热的、几乎要把理智烧成灰烬的浪潮,仿佛永不停息。
每一个Omega都要经历,从未分化者蜕变成Omega的过程。体温飙升,骨骼重塑,信息素系统彻底重组,还有——最要命的——那种对Alpha信息素的、近乎病态的渴望。
而此刻,房间里唯一的信息素来源是秦筝。一个顶级的、正处于易感期边缘的Alpha。
雪松的气息在空气中无声地膨胀,像暴风雪前的低气压,冰冷,凛冽,带着绝对的控制力和占有欲。
它和那股初生的花骨朵碰撞、纠缠、互相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