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乔听着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声音，不免回想，这个节奏、这个措辞，怎么这么熟呢？
这不是雪姨么。
说实话，虞乔不想把她放进来。
但若是不放，以这老太太的性子，能在外面敲一晚上。
虞乔迅速环视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没收好的宝贝。
确认家里一如往昔般简陋后，她才慢悠悠晃到门边。
就在她准备开门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这家的主人叫不叫虞乔？”
虞乔连忙凑近猫眼。
见到来人的脸，她不由得笑了。
今天这一出戏，又精彩了。
奶奶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长相凶神恶煞的男人，眉头一皱，不悦地问：“你找虞乔干什么？”
“那就是没错了。”男人举起沙包大的拳头，一拳砸在门上，“虞乔，开门！”
没等他砸第二下，虞乔就把门打开了。
“焦叔！”她笑嘻嘻、脆生生地打了个招呼。
“少跟我嬉皮笑脸的，我找你来什么事，不用我提醒你吧？”焦壮一边说，一边瞄了身旁的老太太一眼。
显然，有外人在，他不想扒虞乔的老底。
奶奶却是狐疑地盯着焦壮，恨不得从他的话里听出点什么。
虞乔这次打算遂了她的意，开口道：“焦叔，你有什么话尽管说，这位是我奶奶，不是外人。”
“奶奶？”焦壮的眼神亮了亮，有种猎人看到猎物的兴奋，“既然如此，你闺女欠的债，你也帮着还点吧。”
“什么债？”奶奶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整个人像只战斗格的老母鸡。
焦壮面对老人，难得挤出点耐心，解释道：“你闺女欠了我老板100万，按照每年15%的利息算，欠一年就是115万。虞乔之前打工还了3万，还差112万，您老看看能出几万？”
“什么？”奶奶的声音又提高了八度。
虞乔估摸着，焦壮再爆一个雷，老太太准破音。
她笑眯眯地说：“奶奶啊，我这超市刚恢复营业，还没赚几个钱呢，要不你先借我点？”
奶奶嘴角抽搐，根本不搭理虞乔，直接对焦壮说：“她爸妈死的时候，她拿了60万赔偿金呢，你问她要。”
焦壮看向老太太的眼神冷了下来，再看虞乔时，竟带了一丝同情。
虞乔并未留意到焦壮的神色变化，皮笑肉不笑地说：“大伯家不也分去60万嘛，我也不全借，只借52万。”
“没门！”奶奶说着，狠狠瞪了虞乔一眼，咬牙切齿道：“你那个古董是假的，为了这事，今天你大伯大伯母叫人打了一顿，我还没管你要医药费呢。”
虞乔冷笑，“搞了半天，我那把匕首，是大伯大伯母偷走的啊。怎么，偷来的东西是假的，还得跟失主追责？”
这话切中要害，尤其还是在外人面前，奶奶顿感颜面扫地。
她恶毒咒骂，“小丧门星，我看你克死爹妈还不够，又打算来克我和你大伯一家。”
“那可不是嘛。”虞乔阴阳怪气，“我这么能克，自己都想离你们远点，奈何你们非要往上凑。你说，你们是不是找死？”
看戏看到这，焦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往地下啐了一口，凶神恶煞地说：“老太太，你到底替不替她还钱？不还钱就快点滚，别在这耽误老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