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我哄他每次都要哄很久他才睡觉，怎么你一哄他就睡。”
“可能是他想和你多呆一会儿，所以不愿意睡觉吧。”
沈榷爬到床上，从后面搂住伽涟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问：“你还在因为他不说喜欢你的事情在生气吗？”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
无法否认。
有时候伽涟确实小气。
尤其是在面对沈榷的事情上。
不过生气的豹子当然还是要顺毛摸。
沈榷当即就说：“不是。”
拍了拍他的手，伽涟何尝不知道是他在逗自己开心：“快点睡觉吧，明天要早起。”
一起度过了无数个平静的夜晚，唯独今天，沈榷心中有一种不平静的悸动。
与情爱无关，而是在这寂静的夜里，清晰感知着彼此的心跳，让他难以入睡。
一想到以后的几十年都是在重复这样的日子，他并不会觉得枯燥，反而充满了期待。
“怎么还不睡？”伽涟察觉到他还没有睡着，主动打开了小夜灯，把他搂进怀里，“冷吗？”
“不冷，就是觉得很开心，有些激动所以睡不着。”
“不用把拍摄看得太重要，其实我们的镜头很少，不用紧张，平常心看待就行了。”
“我激动的原因不是拍摄。”沈榷抱着他，抬眼。
虽然伽涟挡住了大部分本就不明亮的光，但是沈榷依旧可以看清楚他的眉眼。
暗色瞳孔在这个夜里犹如一潭寂静的水波，微张的双唇似乎有什么话要跑出来一样。
沈榷摸着他的脸，同时也用食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唇瓣。
视线一点点凝聚在了唇瓣上。
他轻声说：“我一想到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永远这么相爱的过完一生，就总觉得很开心。”
伽涟笑了：“这些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从我们决定结婚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做好准备了。”
“我确实做好了准备，但是今天不一样。”
心中很多感悟，往往都是突然出现的，今天自然也不例外，沈榷的心中忽然充满了太多对未来生活的无限憧憬，比结婚的时候更甚。
他说：“可能是因为我今天格外爱你。”
凑进了怀里，脑袋在他胸口磨蹭了几下，随后他问：“我好像没有做到你教我的事情，我忽然发现，我最爱的人还是你。”
伽涟没有说话，只是用一个笑来作为他的答案。
口腔中被无数次撞击，那三个字像是落山的太阳，耀眼且灼热。
“我也最爱你。”
这几个字像是镌刻在了灵魂深处一样，哪怕十几年后、几十年后再次想起，伽涟也永远不会嘲笑这个即将三十岁的自己。
他能遇到沈榷，和沈榷相爱，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哪怕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把这三个字脱口而出，把沈榷拥入怀中。
*
一觉醒来，伽涟看着沈榷的眼神有了细微变化，比之前更加直白，也更加滚烫。
哪怕是沈榷去泡个奶粉的时间，都能感受到伽涟的视线赤裸裸地落在自己身上。
把泡好的奶递到星月手上，沈榷才顾得上对伽涟说话：“你都快把我看出一个洞来了。”
他想，要是伽涟的目光是锋利的刀片，他一定会浑身上下都布满了伽涟为他亲眼刻下的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