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安！”
平生第一次，秦芙有了心痛的感觉。
她的指尖触碰在顾以安眉头上，拭去他额上的啤酒。秦芙完全没控制住住自己的情绪，声音颤颤巍巍，
“你怎么样？他打你哪了？”
秦芙弓着身子，努力看清顾以安的脸。
顾以安摆了一下手，脸色明明是痛苦地，脸上却带着笑，
“没事，后背上。”
“后背？”
秦芙拽住顾以安的领子，踮着脚就要往里看。顾以安吊着领带，发出剧烈的咳嗽，他拍了一下秦芙的手，
“你要勒死我？”
秦芙又急又气，直接抽掉顾以安的领带，
“我看一下！你别动！”
就在这时，身后发出张传昌的哭声。他瑟缩在沙发一角，抱着头。他的嘴角流出涎水，顺着鼻涕泡一起涌出来。
“我没有强奸她！”
他用力撕扯自己的头发，发出的声音已经不像人了。
顾以安把指尖贴在唇上，
“嘘。”
秦芙捻了一下手，默契的点点头。
顾以安扯过凳子，坐在张传昌的对面。他抽出面巾纸在脖颈上蘸着，他扬起瑞凤眼，冷峻的目光宛如淬了冰，
“你的意思是，你没强奸林薇？”
张传昌点头如捣蒜，
“是！她勾引我，都是她勾引我的！”
张传昌的房子，是动力厂的老家属楼。两室一厅，建筑面积不超过60平。客厅撑死十五平。
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挤了三个人，秦芙觉得自己呼吸不畅。
她走到凉台边，探出了半个身子。
“据我了解，她当时没成年。而你是他的继父，她为什么会勾引你？”
这还是秦芙第一次近距离看顾以安问话，他的气势极具压迫性，举手投足间，都有种不容置喙的力量感。
张传昌怕的发抖，
“你是什么人啊？”
顾以安身子前倾，压低声音，
“我姓顾，是君盛律所的主任。你女儿委托的律师秦芙，是我所的律师。”他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压在唇边。
打火机迸出火星，在微暗的房间里，映亮了顾以安的半边脸。
“就你刚才砸我那一下，我已经可以报警了。”
顾以安呼出一层薄薄的烟雾，两指夹烟，
“如果你现在不想立刻进去，就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