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疼过了头，她完全没有知觉。秦芙扫了一眼周围，自己躺在医院的临时病房里。
她翻身坐起，掏出手机看时间。
“顾以安！”
她心中一提，她自责的眼睛发酸。
从昨天出事，到现在，已经十五个小时过去了。她除了在急救室外等待的几个小时外，剩下的时间，她都是在这个床上度过的！
她掀开被子，下床，她来不及穿鞋，举着手冲出走廊。
“急救室在哪？”
她随手抓了个护士。
小护士指着走廊尽头，
“穿过走廊，左转就是急救室。你找谁啊？”
秦芙向上蹭了一下眼角，
“顾以安，他怎么样了？！”
小护士眉眼一闪，有些退缩的往后挪了一步，“他应该出来了，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急诊室里空荡荡的，秦芙被指向了加护病房。
她连道谢都忘了，冲进加护病房。顾以安平静的躺在床上，他额头上贴着一个纱布贴。
秦芙颤颤巍巍的走到他身边，顾以安听见动静。
他勉强睁开眼，
“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很久……”
秦芙执着于他的脚。
她没有恋残癖。
如果顾以安没了脚，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原谅自己，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以后的顾以安。
她就像等待死神宣判似的，猛地掀开了顾以安的被子。
“不要！”
顾以安呵了一声，秦芙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他的小腿，在脚踝处戛然而止。
两块血糊糊的面纱，宣告一切的终结。
“哪去了？”
秦芙质问，“在车边的时候，我问过你的！你说你的鞋在脚上！现在你的鞋没了，你的脚也没了？！”
她哭着，瘫在了顾以安的床边，
“你是骗子，骗子！”
秦芙的哭声，幽幽荡荡，在半空中回荡。
“秦芙，你爱我么？这样的我。”
顾以安问。
他睫毛长长的，一双眼中含情带血。
秦芙猛地一下从噩梦中惊醒，她笔挺挺的坐在病床上。十月初，天气凉了下来，她却被汗水湿透了衣裳。
她攥着被子，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