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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
应星坐在床前。
他对朝露感到愧疚,认为若不是朝露来朱明找自己,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情。
但若是没有朝露,这次朱明一定无法轻松渡过难关。
他来看朝露没有那么活跃,大多数时候是静静观看朝露的睡颜。呼吸的起伏、设备的状态都很平稳,但他反而希望产生波动。
有变动,才会有挣脱循环的机会。
他站起身,与景元、镜流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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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是没办法醒过来的。
两人都明确的认识到这个事实,在来的途中氛围分外沉重。
凝固的空气伴随着朝露胸前的起伏而重新开始流动,景元不能在仙舟朱明久住,他还得回到罗浮。
镜流站在那里,即像是一个监护人,又像是不知道变通的家长。如身姿挺拔的松木。
景元:“镜流姐,能给我单独空间吗?”
全程像个棒槌一样的镜流看了景元一眼,这才退出病房外。
景元很聪明,镜流知道白发少年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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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景元并没有像白珩一样,对睡着的朝露侃侃而谈。
他坐了下来,而后抓住朝露的手。
柔软的、奇妙的触感。她的温度对于人类来说过分“热忱”了。
体温升高是因为身体的循环代谢增高。
景元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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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流姐。你为什么收朝露为徒?”
镜流站在门边,看向刚刚走出来的景元,“是缘分,以及我的私心。”
期待朝露能给自己的生活带来更多丰富的变化、更期待她会做出什么事情,倘若这种心情不叫做喜欢,那还能是什么?
景元:“与剑也有关系吧。”
他曾经见到过朝露用来训练的木剑,还有一把没开刃的真剑。
“仙舟朱明的火炮、十王司的绳缚、工匠的金人,杀敌的手段如此之多。……”少年仰起头,“为何偏偏是剑?”
镜流无意识的双手抱臂。
在曾经的居住地【苍城】被吞噬时,她被一名身着军服的女子救出,并教授剑术。她也问过这个问题。
能杀敌致胜的东西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剑?
当时,她没说出一句漂亮话,而是千锤百炼自己的剑心,以此作为回答。
“镜流姐。”景元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我也想学剑。”
按照父母给景元规划的人生轨迹,他应该继承父母的衣钵,去地衡司当一名执事、或是成为公廨的领导。与卷宗、卷轴、人情庶务分不开关系。
“只有抓在手中的才是真实的。我也想靠自己守护他人。”
镜流吸气,而后倾吐出漫长的一息,“很有觉悟嘛,小孩。”
景元对她而言,年岁实在是太小了。
但是……倘若这也是【她】内心的回答,她是否能将其视为一种缘分呢?
“但我的修行是很残酷的。”